銳氣,並且準備傾巢出動,肯定會將兩岸的軍隊合併防禦來對付我們,這樣我們才可以避免兩邊作戰。”
大家聽得頻頻點頭,可片刻之後又覺得有些不妥:“王爺,真定可有三十萬大軍啊。他們分開,咱們還能對抗,要是集結在一起,就不那麼容易打了啊。”
朱棣嘆了口氣,表情嚴肅:“說得沒錯,真定那三十萬大軍的確不好對付,可如果讓他們前後夾擊,我們就更沒有生路。所以,硬拼為下,智取為上。這場仗,我們不跟他硬拼。”
敲定了作戰方案,諸位將士個個都領命回營,只有張玉站在原地沒有動。
朱棣看他一眼:“你有話要對本王說?”
張玉也不掩飾,徑直點點頭:“前夜在婁桑鎮,王爺也收到過一封信,然後立刻想出砌灶過節這樣的主意來麻痺龐霖,暗中挑選精兵在他們飲酒賞月之時攻其不備,一舉奪了雄縣。末將就是好奇,想知道這送信的人到底是誰,竟然能有這麼大能耐讓王爺毫無防備的相信於他。”
朱棣笑笑,從懷中掏出朱高熾的第一封信遞給張玉。
張玉挑起眉頭,接過那信件開啟來看,只見上面也只寫了兩句話:“龐霖驕縱,潘楊無謀。中秋佳節,圍點打援。”
“看來此人對朝廷軍的人事軍情相當熟悉啊。”張玉看完之後將那信箋疊好了遞回來,“王爺早在朝廷軍裡安插了眼線麼?”
可是不對啊。朝廷軍八月初才離開應天,才剛到真定駐紮,潘忠、楊松就帶人前往白洋淀,盤踞雄縣了,王爺哪有時間在裡面安插眼線?而且朝廷這次集結的軍隊都是從各處抽調,所以讓張麟等人在應天就做手腳,那也跟本不可能。所以,此人的出現還真是有些奇特。
“你想太多了,本王又不是神,哪能處處安插眼線。”朱棣說到這裡,突然頓了頓,然後蹙起眉頭,繼續說道,“想來之前他跟在我們身邊的時候,你也是見過他所寫的不少軍報的,就不覺得這字跡有些眼熟麼?”
“什麼?”張玉覺得有點不對勁兒,腦子裡一遍遍想著朱棣的話。跟在我們身邊?軍報?字跡?難道……
張玉一驚,不顧禮儀直接將剛剛送回到朱棣手上的信箋又搶了回來,開啟仔仔細細的又看了一遍,欣喜若狂,激動得語不成句:“這,這,這……這是殿下的字跡!他……還活著!”
“對,熾兒還活著。”朱棣深深嘆了口氣,目光在瞬間變得柔情萬丈。熾兒不僅活著,而且還幫他拿下了雄縣。如果不是他告訴他龐霖驕縱,他不會想到以過節麻痺於他;如果不是他告訴他圍點打援,他也不會想到在九眼橋設下埋伏,將潘忠、楊松兩個有勇無謀的傢伙一舉擒獲。
“是了,是了,是殿下的字跡。”張玉沒注意到他的目光,只是看著那信箋一次次確認,欣喜之色溢於言表,可只片刻之後又不禁蹙起眉頭,“王爺,殿下既然沒死,為何不回來?”
朱棣搖搖頭,嘆了口氣:“這個,本王也不清楚。”
張玉見狀忙出聲安慰道:“王爺也不必想太多,殿下能活著回來已經是萬幸。他現在沒有現身,大概是想著再幫我們多收集一些有利的軍情。這次潘楊二人送回真定的戰報,不就是殿下截斷的嗎?這可是幫了我們大忙,否則咱們就不是想辦法怎麼攻打真定,而是想辦法怎麼才能守住剛打下來的雄縣了。”
“這倒也是。連續作戰,你也累了,先下去休息吧。”朱棣自然知道這是安慰的話,不知道為什麼,他突然覺得熾兒對他好像是有意逃避,讓他不安。
張玉沒再多說什麼,行了個禮,轉身離開。對於一個思念孩子的父親來說,再多的安慰都是無用的。更何況……他怎麼看怎麼覺得王爺跟殿下不是單純的父子關係那麼簡單。
希望,是自己多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