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陳同學說著,朝她哥哥努嘴,然後也進了校門,留林惜南尷尬地笑。
C市的這個時節,中午還很熱,晚上就挺涼爽。
林惜南可以堅持著在操場上跑上兩圈。兩圈之後,大汗淋漓,也可能是疏於鍛鍊,林惜南便跑不動了。
運動場還是黑,比之前那次更黑,因為今天全校放假,除了道上的幾盞路燈,整個校園幾乎再沒其他光亮。林惜南喜歡這種可以把她藏起來的顏色,尤其是今天。
真是想不到,在高中校園裡都能有這麼刺激的一天!
長長地吁了口氣,終於還是平靜些了。
本來聚集了那麼多人,很快就只剩林惜南和陳乾兩個人了。她還穿著運動服,陳乾陪著她回宿舍樓換。走到樓下,突然下意識地仰頭看了眼四樓的窗戶,心裡有些鈍鈍的痛:今天那麼刻意地忽視他,他應該很難過吧;早點痛比較好,容易清醒!
去聚餐地點的路上,陳乾終於還是開口問了她不想聽到的問題:
“關於那位秦先生,你是打算什麼都不跟我說嗎,惜南?我知道這是你的私事,我沒有立場 問你,但是,我比你以為的要懂你,你雖然聰明又理智,但是這種事情你處理不來的。”
於情於理林惜南都覺得自己是非得回答那個問題不可。
秦前是林惜南的表哥,她的媽媽趙南唯一的妹妹趙北的兒子。林惜南比秦前小了五歲,但無論在哪方面,都是林惜南做得很好,而秦前永遠都做不好。
但趙北是個要強的女人,她本比姐姐趙南在各方面都要好,就連丈夫也有錢有勢得多,在姐姐面前優越感很強。可偏偏兒子不爭氣,樣樣比不上趙南的丫頭。
趙南是個很純樸的村婦,一直只為妹妹的好命高興,看到妹妹的悲憫臉色,反而以為妹妹那是關心自己,就不斷地將林惜南的好表現給妹妹聽,告訴她自己過得很好,不必擔心。
趙北嘴上為姐姐高興,心裡卻很不是滋味,瞧不得那卑賤的姐姐竟能有比自己好的東西。於是,這一股子酸澀就全部發洩在了秦前身上。秦前是被嬌縱慣了的,早養成了個公子哥兒,平生所受的氣都是因林惜南而起。雖然林惜南沒有正面得罪過他,但她活了二十一年,有二十年的時光都被姨媽和表哥密切“關注”著。從秦前六歲起,林惜南每一點優秀都成了他的陰影,是以他一直都不喜歡這個幾乎人見人愛的表妹,從小就不愛到大姨家玩,從十二歲上了初中後就再沒見過林惜南。成年之後,秦前沒有養成寬厚的性格寬廣的胸懷,反而愈加計較從趙北那兒瞭解到的有關林惜南的一切。趙南五十歲壽宴上,秦前終於露面兒了,還很殷勤地向林惜南要手機號。當著趙南的面,看著趙南高興得直點頭,只能給了。
林惜南挑著說了些,好半天,陳乾才說:
“你手機不是丟了的吧?不知道之前受了多久的氣?以後遇到這種事就直接告訴我。”
他說:“你雖然聰明又理智,這種事情你處理不來的。”那些相似的措辭,那種相似的篤定,那份保護的心意,實在是大半天的驚嚇後的意外“驚喜”。
譚進快畢業的時候,兩人都很不安。譚進是因為工作壓力大,雖然實習單位很好,但競爭慘烈,淘汰率高,能否轉正還是問題;而林惜南則是想到畢業以後說分手。
那時候的感情有多深厚,還真是難說。若說輕薄,可一生最純的情思全託給了那一個,只有那個活在那段時光裡的人,才會不理其他只論心感受到的虛無又真實的東西;若說厚重,連柴米油鹽都沒共同思考過,沒有什麼東西能脫離了現實的物質單獨存在,這一點林惜南是篤信的。
林惜南想,她還是幸運的,因為她的初戀,是真真實實的感情,不是空虛的副產品,不是將就,她沒有因為她的高傲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