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樣需要豐富的年華里發黴。雖然結局壞了點,但是總算也曾擁有過值得她回憶一二的感情。
比如說他的瞭解和基於這種瞭解所給予的包容。
最終,譚進在畢業的時候定在了S市,而林惜南所擔心的也不成問題了。有了這個基礎,她想他們是有了天長地久的可能了。所以,當他認真地和她討論起她的未來時,她的安心和幸福是巨大而真實的。
她說:“我爸說過的,地方沒關係,就是希望我當個好老師。”
他定定地看著她,神情認真,直看到她發慌,終於慎重開口:“南南,聽你爸的沒錯。你雖然聰明又理智,但某些事情不是你處理得來的。不過你放心,那些事情,我總會替你應付的,不敢說全面而妥善,我總會盡最大的努力。”
那兩個“總”字,像被他用刻刀一筆一畫劃在了大腦裡,以至於很長一段時間裡,看到相似的神情,聽到相似的語氣,總會不期然想起那天的他來;然後想起各種可以相似的元素卻無法拼出一個相似的整體來,那個獨特的存在就讓她覺得幸福。
林惜南不喜歡花哨的東西,比如說承諾。而譚進恰好就是一個從不承諾的人。那幾句話,是唯一最接近承諾的東西。雖然他沒保證沒發誓,但那樣的語氣那樣的字句那樣的瞭解那樣的保護讓她安心。
所以到了結束的時候,她也並不恨他,只是失望,那樣的安心了,怎麼可能還會坍塌呢?
林惜南想,雖然她恢復得很慢,但一定是每天都有進步一點;而今天再想起來還是能難過得需要轉移,一定是“驚喜”連連的緣故。
只是,沒想到她都累得想爬了,都還有一個“驚喜”沒完。
籃球場上跳躍的身影可不就是下午面無表情跑掉的蕭文翰麼!
想了想,還是站在了球場邊,看著他站在半場線附近,把球精準地砸進筐裡,跑過來撿球,然後終於也看見她。
“不是說回家嗎?”
“我只是不想出去。”遲疑了一下,還是老實地回答了。
“都快十二點了,還這樣打籃球……下午打得很棒。”
“大家配合得好而已。”
“實力相當才能配合好,所以,別謙虛了。你林老師還是看得懂的。”
林惜南本意是想鼓勵一下他的,卻沒想到他突然定定地看著她,嘴裡喃喃地重複著什麼,光線太暗,不夠看清他的表情。這種氣氛實在很折磨人,林惜南強扯出笑容,打起精神,說:
“我可以用一下籃球麼?”
“當然。”蕭文翰彎身撿起籃球,聲音裡滿是澀意。
站在罰球線上,林惜南試著運了運球,看準,屈膝,投球。球在筐上滑了一圈,沒有進筐,直接落了地。一連三次,都是如此。第四次正要投出去的時候,林惜南感到手肘被輕輕地調整了一下,轉頭看去,蕭文翰正望著籃筐,話裡不乏鼓勵:
“再試試。”
唰——空心球。
“還是你厲害吧!”林惜南故作高興地說,“大學上籃球課的時候就學會怎麼看了,太懶,都沒練習,技術實在差。”
“哦,對了,下午是怎麼回事?我是說……為什麼你分明是看向右邊的沈志奇的,而你又確實是把球傳向了右邊,可江津文卻撲到左邊去了呢?”林惜南見他沒什麼反應,極力地找話。
“兵不厭詐。之前我們也常和江津文打球。有時候我們看對方,卻向相反的方向傳球;有時候,我們看對方,也就真的向對方傳球。我們都很瞭解江津文在那個時刻的反應,這法子用起來也八九不離十。”說著,蕭文翰撿起球,站在陰影裡,“林老師,我送你回去吧。我沒事,不用擔心。”
“真是厲害的法子。不過,你真沒事了?”林惜南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