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他的功課可是比我念書那會強多了,有一次我想幫他對個對子,搖頭晃腦了近一個時辰也沒憋出下文。後來金淳就再也不讓我“指導”他功課了,連婷婷幾個的功課也都由他來督促。我估計我在金淳心中的光輝形象已徹底坍塌。好在還有婷婷小敏這些個小娃依舊對我十分崇拜,我也算稍得安慰。
我從懷中摸出一杆新買的毛筆;輕輕放在桌邊;轉身往門口走去;背後傳來低低的一聲“謝謝”;我笑著走出門;又去看了看臥病在床的孫爺爺,看看天色也不早了,便向李奶奶他們道別。
眾人送我到門口,那幫小傢伙更是扯著我衣襟不放,叫我常回來看他們。我笑著一一安撫,又囑趙大哥不要太過操勞,這才出門離去。
我並未向李奶奶他們道明我以何為生,免他們圖生擔憂。一開始收留的人不多時我還與他們同住,後來人多了,我便索性買下這處較為偏僻的小四合院安頓他們,院中有6間房,老少互相照顧,倒也有伴。我還在門口釘了門牌,刻了“歡樂之家”四個字,希望這些孤苦的老幼們住進這裡後從此可以快快樂樂的。
我自己則居無定所,有時夜間要上班白天便乾脆在無憂谷小睡。做賊的要求之一就是不能有固定居所,不然萬一哪天賊窩被人盯上,豈不是甕中捉鱉。
總之這一天過得相當充實而滿足,我深深地伸了個腰,踏著輕快的步子隱沒在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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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玉佩系載情義濃 。。。
過了些日子,我在街上果然又遇到了燕九。我帶著他去吃了孫家鋪的削麵。雖然鋪面簡陋,他卻如置身錦堂般吃的很專心,我心裡暗暗感動。
結帳時我搶著付錢,燕九卻有些不悅,我裝看不見他凍死人的眼神,麻利地付了帳。
出了鋪子,沒等他開口,我便道:“有來有往才謂朋友嘛。”“不過,”我看著他的一雙寒眸,一本正經地說:“下次吃滿漢全席的時候,可得你請啊。”說罷便大笑著往前走去。
這笑聲似八月豔陽迅速融化了燕九眼中的冰霜,他嘴角一蕩,快步追上了前面的人影。
就這樣燕九隔些日子便會來尋我,我倆逛遍了夏都的大街小巷,尋找各種美味。只是面鋪那次以後,他便不肯再讓我付賬。我倒也樂得省錢,反正幾頓飯也吃不窮他。
我帶燕九去吃那些簡陋卻帶著質樸美味的民間美食,他帶我去品嚐名店中的特色菜餚。布丁跟著我也是大飽了口福,經常是我在桌上吃什麼,它在桌下享受同等待遇。
說起燕九和布丁的初次相逢,我仍是恨得牙癢癢。這隻好色的小母狗在燕九身邊嗅了一會,便一個縱躍撲到他懷裡撒起嬌來,熱烘烘的舌頭直往他臉上舔,我喚了它半天也只是回頭衝我噴了下鼻子,便又重新投入燕大帥哥的懷抱。
我無可奈何,心中咬牙切齒地想怎麼懲治這重色輕友的小叛徒。不過想歸想,布丁畢竟是我患難與共的好戰友,在我的偷盜生涯中扮演了很重要的角色。我夜間入戶時常帶著它在門外放哨,有人進來時它便輕吠幾聲提醒我。我們配合默契,至今尚未失手。
燕九對布丁倒是挺有耐心,聽我歷數布丁的罪惡事蹟時也只是微笑不語。我見他不反感,便放心帶上布丁。從此,夏都各個飯鋪酒肆中便時常出現兩人一狗的和諧畫面。
這一日,我們從杏花樓吃完醋魚出來,沿著集市閒逛。我正手舞足蹈地跟燕九描述侯侍郎府中收藏的翡翠屏風如何精美,忽然看到不遠處一灰衣漢子正緊跟著一個帶孩子的婦人,那孩子鬧著要買糖葫蘆,婦人卻只是不肯,拉著那孩子向前走去。那灰衣漢子緊步跟上,用身子掩著手上的動作,只是也許瞞得過別人,卻瞞不過我這老行家。
我見那婦人的衣著打扮,知其非富裕人家,心中火起,轉頭對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