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抬了一個鋪蓋卷出來。從我身邊經過時,裡面赫然露出一個女子,只見她烏髮披散,蒼白的面色中帶著一抹異樣的潮紅,沿脖頸看下去隱約可見被卷裡白皙的身子似乎未著寸縷。
我愣了一瞬,恍然大悟,不禁又是氣惱又是好笑:難怪等了這麼久,敢情是叨擾了人家的好事,只是這大白天的,未免也太。。。
我站在原地,進也不是,走也不是,正躊躇間,一個丫鬟從裡面出來,衝我福身道:“將軍請姑娘進去。”
看來是完事了。我邁腿向裡走去,那個丫鬟卻沒有跟著,只是在我走進寢室時從外面關上了門。
一踏進屋,一股曖昧而迷離的氣息衝入鼻端,耳畔充斥著銷。魂的嬌吟。我下意識地向前看去:一張巨大的檀木床上,一個雪白的嬌軀被壓在男子健壯的身子下,結實的腰部迅猛而強悍地挺進著,半掩的紫金幔帳難以遮擋撩人的□外溢。
我只覺熱血直衝腦門,傻愣了半晌,才想起轉身往外走。
“站住!”低啞的喝聲從身後傳來。
我身子一滯,隨即加快腳步向門口走去。
眼看就要觸到門把手了,一股旋風從背後襲來,我還沒來得及叫就已經被夾在一個堅實的臂彎中。
“不是急著見我麼?現在怎地又要走?”聲音暗啞充滿蠱惑,在我聽來卻如厲音貫耳,令人不寒而慄。
“我不知道你在忙,等你忙完了再找我吧。”我強自若無其事,深知此刻必須鎮定。
他嘴角輕扯:“有什麼能比你還重要呢。”說罷挾著我往床邊走去。我試圖掙扎,在男人強健的力道下卻是徒勞無功。
走到床邊,床上女子已經坐起,臉龐嫵媚,眼神迷離,見他走近,紅唇嬌喚:“將軍。。。”
“滾!”女子臉色霎變,下床撿起地上掉落的衣裙,連穿都未及穿便匆匆而去。
屋門在身後“咣”的一聲悶響,宛如警鐘驟響。
身子隨即被扯倒在那張剛剛上演過春。宮戲的大床上,陸君涵的臉出現在我的眼前。我這才注意到他仍是袒。露無飾,明知不該看,眼神卻還是被他身上深淺不一的傷痕引住。
這六年,對他而言,想必是一個萬分艱難而辛酸的歷程。親歷過皇權爭鬥,我深知這條路有多麼殘酷而血腥。從流落異鄉的前臣之後,到太子伴讀,又到今日獨攬大權的幕後國君,他付出的代價恐怕遠遠不止身上這些傷疤而已。
“看夠了麼?”我猛然醒轉,迅速垂下眼:玉瓷呀玉瓷,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空溜號想這些!
“嚇著你了?”陸君涵伸手抬起我的下巴,逼我正視他。
我不知道他指的是身上的傷疤還是剛才的春戲,但這些皆不是我來的目的。我吸了一口氣,目光已恢復坦然:“你心情不好?”
“嗯。。。”他未回答也未否定,手指輕捻著我胸前垂下的烏絲。
“可是為靳國發兵一事?”我開門見地問。
他並未驚訝我已知曉,淡淡道:“你想為我解憂?”手指鬆開髮絲,勾上了胸前的盤扣。
我沒留意他的動作,道:“先帝猝逝,新帝年幼,墨邑此刻並不適合大戰。況且你剛接手朝政,朝中尚存反阻之力,若此時帶兵出征,外憂內擾,恐難兩兼顧。”
陸君涵目光尋味,盯著我:“你可知此次靳國發兵的理由?”
“洗雪誣陷之恥。”我微一遲疑,還是直說了。
陸君涵嘴角勾出一抹嗤笑:“不僅如此,還要替我墨邑‘除奸定國’。”
你刺殺墨邑先帝,嫁禍於靳,後又以強腕壓制悠悠眾口,這點伎倆也僅在墨邑行得通罷了。裴湛藍心思縝密,自是早已明曉前因後果。我心裡暗暗思量。
“你以為如何,冠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