份奏摺,皆是指責盛京城禁軍和京衛軍的失職,對京城的治安問題深感憂慮。吏部的楊尚書更是直接請求景元帝嚴查盛京城內藏匿的叛亂分子,對各大城門增設護衛,以防止禍亂滋生。兇手膽敢刺殺當今駙馬,且手段極其殘忍暴戾,且動用大量弓箭人手,非一般人可為,當務之急,必須要找出作案元兇,嚴懲不貸……
當日下午,林岑之考完了科舉內場的策論,便照著婧小白的話,沒費多少力氣,一路尋到了城東相國府。但是,相國府前重兵把守,竟有兩撥士兵內外相應——
裡面的那列士兵著黑色盔甲,而外頭的那列士兵則身著明黃色盔甲,無論是從兵器上還是從衣著上,外頭那一隊顯然高了不止一個檔次。每一個士兵的表情都很肅穆,彷彿這是一處嚴防的重地,而相國府正門前停著一輛明黃色的馬車,馬車的正面簾子上繡有幾條栩栩如生的五爪盤龍……
林岑之看到那些威嚴而神聖的龍紋,嚇得立刻腿軟了,當今世上,除了皇帝陛下,還誰人敢乘這輛馬車?!
這麼說來,景元帝親自來相國府上了?
既然皇帝陛下在此,他一個小小的武舉人,考完了內場科,貿貿然地往相國府上拜訪,就算不是為了巴結奉承,恐怕被陛下瞧見,也要落個差不多的罪名,若是他日有幸入了殿試,豈不是要遭人詬病?誰肯信他來相府只是為了找身為公主的小師妹敘敘舊?
這麼一想,林岑之只得嘆息著從牆角退了回去,尋思白日還長,放榜的日子也長,他在這京城人不生地不熟的,不知該如何打發時光。
既然婧小白不能見,不如去找大師兄吧!昨日酒席上兩人說話不清不楚的,他也沒弄清,本來要送婧小白,木蓮又不讓他送,他再回碧波閣時,發現大師兄也已經走了。
這三個人,從前在鹿臺山上那麼親密,如今又這般莫名其妙,完全叫他摸不清頭腦。
在東市逛了逛,盛京城的繁華果然不比山裡閉塞之地,也比他所在的州府要熱鬧得多,尤其是這大好的春日,人的精神氣也足,街上的姑娘小夥子們個個水靈靈的,林岑之瞧著心裡喜歡,便好興致地一路逛過來。
待走得累了,在花市上買了兩盆碧桃花,叫了輛馬車,一路往城西晉陽王府而去,路過一家藥鋪時,他正瞧見木蓮從那家店裡出來,他隨即讓車伕停下馬車,在視窗處探出頭去,大聲招呼道:“嗨!木蓮!木蓮!是我!”
哪裡曉得那“木蓮”淡淡瞥了他一眼,竟完全對他不予理睬,像是根本不認識他似的,她的右手上提著幾包藥,很快便消失在了人流中。
林岑之惱得不行,真是見了鬼了!怎麼一到這京城,連人情味兒都變沒了!好歹做了幾年的師兄妹,好歹也互相折騰了好一陣子,怎麼說不理睬就不理睬了呢?更何況,昨兒個晚上一塊兒喝酒時,木蓮還三師兄三師兄地叫著他,現在倒成陌路了?
是以,林岑之去往晉陽王府時憋著一肚子的鬱悶。
城西晉陽王府周圍很安靜,離西市較遠,馬車越往巷子裡走,越是空曠無人,林岑之跳下馬車,抬頭一望,發現這晉陽王府與城東相國府一比,清冷得多了,門前的守衛也不過四人而已。
但是,和一般王府的大門差不多,晉陽王府的門也大得厲害,光是臺階都有上百級……馬車伕將那兩盆碧桃花搬了下來,隨後就駕車走了,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