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對還是錯?”
讓一個久病失語的病秧子情緒那般激動,讓他在她憤然走開後寫下那樣妥協的話來,他寫,若你覺得痛苦,我便不愛你。
愛是可以控制的麼?可以隨心所欲收放自如?
為什麼她百里婧做不到?
既然她做不到,為什麼墨問就可以做到?
她是在欺騙自己墨問不喜歡她,還是在欺騙墨問她不明白他的關心與妥協何其卑微?
墨問還在緊張地替她吹著風,百里婧卻已經忘了舌頭的麻木,她咬著唇垂下眼瞼,道:“不燙了。”
墨問鬆了一口氣,沉靜的黑眸暖意融融,身子一傾,在她的唇邊印下一吻,淡淡的,輕如蟬翼,吻過便鬆了手,不給她尷尬的時間。他沒要更多,他對她無所求,他只是做了該做的,無須她回應。
因此,這一吻在他們倆的眼裡正常得只是交流,而在別人的眼裡卻是夫妻間的親密表現。
木蓮等人都有些呆,黎狸則是長大了嘴巴羞紅了臉,臺上的黎戍難得唱錯了一個調子,司徒赫邁出去的步子定住,停在原地動不了。
看臺上還有好多不明事實的人,紛紛感嘆墨問的平凡容貌病弱臉色居然娶了位天仙似的美人為妻,還如此恩愛纏綿,無數雙眼睛都看向他們,連後面桌上坐著的楊家千金楊若蘭也與丫頭香萍交換了一個眼神,用帕子掩唇而笑了。
臺上,黎戍扮的祝英臺鬥不過梁山伯的榆木腦袋,終於入了正題,唱道:“我臨別想你問一句話,問梁兄你家中可有妻房配?”
司徒赫忽然開口道:“我有些餓,先回去了。”
說罷,就穿過擁擠的看臺,帶著周成和趙拓走了。這聲招呼沒指名道姓,也是他第一次沒理睬婧小白,就匆匆離去,一身紅衣背影修長挺拔,讓看臺上的姑娘們都經不住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百里婧站起來喊道:“赫,你別騎馬啊!”
又怕司徒赫走遠了聽不見,正要追過去,卻被墨問握住了手,墨問轉頭示意遠山,遠山立刻應道:“哦,小的替公主告知赫將軍,公主繼續聽戲吧。”
說著,遠山就趕著司徒赫的背影出去了。
百里婧不疑有它,只好又坐下來。
墨問鬆開手,又倒了一杯茶,這回卻是細細吹涼了才端到百里婧面前,小二已經將那些被茶水泡溼了的瓜子仁清理乾淨了。然而,身邊的女孩看著臺上唱戲的兩人卻有些心不在焉,墨問連她眉間輕微的蹙著也看得清清楚楚,可他不問也不說,任她去。
到底是夫妻,身份與旁人不同,舊情人也好,青梅竹馬也罷,只能退避三舍地看著,若要走近她,且等他墨問死了再說。
臺上的祝英臺又唱:“要是你梁兄親未定,小弟替你來做大媒。”
這句唱完,就聽那個楊小姐身邊的丫頭將小二叫了過去,小聲地打聽道:“喂,小二哥,我問問你,這黎老闆可娶妻了?”
臺上樂聲很吵,然而百里婧還是聽清了這問,側頭看過去,墨問卻假作不知,修長蒼白的手指還是耐心又仔細地剝著瓜子。
小二訝異地看著那丫頭,道:“這個……我們黎老闆年紀還輕,二十出頭,不曾娶妻。”
“小姐,你聽到了麼?黎老闆還沒妻室呢!”那個丫頭立馬雀躍起來,嗓門也大了幾分,換得黎狸也回頭了,口中塞著的糕點差點沒把她嗆著,一雙大得過分的眼睛卻閃著灼灼的光。
“香萍!你胡說什麼?”楊若蘭惱了,臉色一變,一朵紅雲再次飛上她的臉頰,可那雙如水般動人的瞳眸卻異常溫柔羞澀,視線透過眾人,直直注視著臺上“女扮男裝”的祝英臺,手指用力絞著帕子。
官家千金看上一個戲子,就算他唱得再好,在父親的眼裡,還是上不了檯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