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內大喊:“小狐狸,好樣的!好樣的!”
黎狸聽見了,回頭,朝看臺上比了個得意的手勢,那種歡欣和喜悅浮動在臉上,不見半分陰霾,讓所有瞧見這張臉的人都忍不住跟著她開心起來,彷彿武舉在她的眼裡不帶功利,只是單純的快樂。
高臺上的司徒赫和韓曄都沒出聲,目光卻出奇一致地從校場內的緋衣上移開,掃向同一個地方,遺憾的是隻能看到那個女孩的背影,輕偎在她夫君的懷裡,隨著場內熱烈的歡呼聲而鼓掌。
司徒赫的目光毫不避諱,韓曄卻不動聲色,好幾股無形的壓力戳在在墨問背後,墨問卻微微一笑,手臂越發放肆地環著懷中人的腰,寬大的衣袖幾乎將那女孩的身影遮得看不見,連背影都不留給身後的人。
步射,淘汰了三分之一的考生。林岑之以九發九中名列第一。
隨後是騎射。考生由西向東縱馬兩個來回,期間必須射出九矢,九矢至少三箭中的才為合格。
騎術不是黎狸的強項,在賓士的駿馬上射箭,哪有個準頭?她在浮游山上混了一年,只練了騎術和射術兩項,步射還好,沒甚挑戰,騎射要考察的東西就太多了,她御馬跑了兩趟,卻也只是將將射中了三箭,有一箭差點兒就偏了靶心,好險好險。
黎狸鬆了口氣時,裁判朗聲宣佈林岑之九矢皆中,引得眾人驚訝不已,目光灼灼,連做裁判的校場將領都對他禮讓了三分,明顯看出他有奪冠的潛質。
原本那些舉子都不齒林岑之厚臉皮地與當今婧公主和落駙馬套近乎,以為不過是走了後門,想憑藉關係來掙個功名,誰曾想林岑之氣定神閒,輕鬆就搞定了這在他人看來難比登天的弓馬騎射。
場上唯有三人毫不驚訝,木蓮、百里婧、韓曄,若是那些舉子見識過鹿臺山上訓練的嚴格,便會明白何為嚴師出高徒,好幾年時間,一千餘日的不懈苦練,還有什麼拿不下的?好在鹿臺山上的弟子並不會蜂擁而至博取功名。
外場要比試一天的時間,第一場比試日中結束,稍作休息,朝廷對在場的舉子們都賜了午膳,吃完午膳,被淘汰的舉子黯然離開校場,留下的繼續下午第二場的比試。
考官不可半途退出,作為看客的百里婧、黎戍等人因為各自的原因自然也不能走,所以,都聚在了一起用膳。
校場地處近郊,十分僻靜,在此處訓練的新兵們日子也清苦,軍中大廚都被調去給今日監考的考官們準備午膳了,可整出來的菜式卻仍舊粗陋。
林岑之和黎狸是舉子,除非考試結束,否則不可私自離場。黎戍只好命人偷偷進去給黎大小姐送了些吃的,順帶著也給林岑之捎了一份。
隨後,在等上菜時,黎戍對八仙桌另一頭坐著的百里婧呵呵笑道:“婧小白,你那個什麼三師兄……你就別替他操心了,爺已經給他送過午膳了,回頭你給我們倆引見引見,爺順便多交個朋友。”
百里婧白他一眼,毫不客氣地戳穿他的企圖:“你別打他的主意,他在家鄉已經定下親事了。”
黎戍原本正嬉皮笑臉樂滋滋地喝茶,聽到這話,被熱茶燙了嘴,頓時一噎,將茶盞往桌上一擲,瞪著那雙小眼睛道:“婧小白,你怎麼這麼齷齪!爺又沒想做什麼!就是想和他做個朋友罷了!”
掃視一週,發現他的隨從還有在座的眾人都帶著懷疑的眼神瞧他,黎戍頓時氣勢弱了點,“啪”的一聲,訕訕開啟摺扇遮住了嘴,小幅度地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