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過一次,嘗著甜頭。知道到裡頭搶比以前搶邊關要好得多。日後說不定還回來,搶掠財物糧食,掠奪人口。怕不是要和家常便飯一樣了。」
「而軍鎮又反過,朝廷能不能信任軍鎮也不好說,軍鎮願不願意繼續給朝廷賣命都難說。」
慕容顯睜開眼看虞姜,「阮阮什麼意思。」
虞姜一笑,她說這麼多,自然不是為了給慕容顯添堵。
「我的意思是。朝廷可能接下來會大不如以前。不如早做打算。」
慕容顯眼神裡有些尖銳的變化,他直直的盯著虞姜。虞姜穿著男人的衣裳,不過她長成那樣,除非不露出臉,裝一個小少年,否則那張臉無論如何也不是個男人臉。
慕容顯慢慢坐起來,他腿屈起,手肘壓在膝蓋上。
「不過眼下先看形勢。」虞姜取過放在一旁的衣袍,給慕容顯披上。此刻雖然沒有颳風,但人在外面稍微站久一點不活動的話,就會凍到了骨子裡。
「看看,再看看。」虞姜言語婉轉,對上了慕容顯看過來的眼睛。
她神色不變,看著慕容顯的眼睛越發的巧笑倩兮。
「方才我嚇到你了?」
慕容顯嗤笑,「就那麼幾句話,怎麼可能嚇到我。」
「不過那話也像是阮阮能說出的。我當初很佩服宗老相國。」
他說著,抓起她披在他身上的袍服,把手套到袖子裡去。
虞姜點頭,他看向她,「現如今先看看形勢。」
他說著鼻子裡嗤了一聲,「沒想到形勢有變竟然來的這麼快。」
虞姜說也不是,「如今的這個是果,可是因早已經種下來了。只是沒發作出來所以沒人看得到。」
「可是因果早已經種下來了。所以也算不得突然。」
慕容顯仔細聽完,笑道,「你之前在洛陽,是不是聽哪家高僧的法會了?我還以為那些都是吃的肥頭大耳,嘴裡胡亂騙人的傢伙。」
那些寺廟裡頭到底是個什麼樣子,善男信女們看不到,他們這些權貴卻看的一清二楚。
多少有些看不太上。
虞姜說不是,「我去寺廟就是去玩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這也倒是,寺廟裡有很多耍百戲的藝人還有胡人。
許多人與其說是去拜佛的,倒不如說是去消遣的。
慕容顯握緊她的手,「那就是天生的慧根了。」
說著他看虞姜,「那說好,你可嫁給我了,我們兩個可是要好好在一起過一輩子的,你可不能突然就看破紅塵出家去了。」
這年頭女子就算出家,也不一定非得茹素落髮。洛陽貴婦出家的也不少,掛著出家清修的牌子,沒得丈夫管束,過的比誰都要浪蕩快活。
虞姜哦豁了兩聲,她上下打量慕容顯,「我暫且是沒有這個念想,誰要郎君生的唇紅齒白,好生絕色。這紅塵有趣的很,我暫時還不想超脫紅塵呢。」
慕容顯一笑,「那倒是多謝爺娘給我這麼一副好皮相了。」
他說著,已經將他自己料理好。和虞姜說了這麼些話,心情舒暢了不少。
朝廷派來的使者動作倒是挺快,由晉陽北上,到了他軍中大營。慕容顯照著慣例去交酬。
使者對慕容顯很是客氣,「朝廷已經知道了府君之前的戰果,也一直記著。到時候也會有給府君的好處。」
慕容顯笑眯眯的聽著,抬手就給使者道,「今日先設宴給使君洗塵,休整之後我派人護送使君北上。」
慕容顯安排的極好,使君也挑不出什麼刺來,何況在人家地盤上,他也沒有挑刺的膽量。
慕容顯將這位使者安排妥當,這一路走過來,車馬勞頓,再加上風霜逼人。著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