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不知道現如今陛下的旨意到底是誰的意思?」繁陽冷笑質問,她眼神裡冷透了。
宗氏不為所動,她到如今見多了繁陽這樣的,早就習慣。
「既然大長公主知道,那就更不應該來尋我家阮阮的晦氣了。冤有頭債有主,大長公主若是不知道也就罷了,可是如今既然知道,那自然應該去尋該尋的仇家。」
只是這仇家就算知道了,一般來說也僅僅只是知道。至於報仇,那隻能是想想而已。
繁陽的面色變得更加難看,她冷笑出聲,「你的意思難道是想說此事和那個孽子一點關係都沒有?如今誰不知道,他們兩個混在一塊,他就是隆應手下的人!」
宗氏面上平靜,「這話大長公主不該和我說,縱使大長公主如何悲憤痛恨,也不該撒在阮阮的身上,大長公主的威風用在阮阮這裡,著實是用錯了地方。」
「冤有頭債有主,大長公主把威風對著該受的人去發,如果大長公主覺得我家是吃啞巴虧不吭聲的,那麼只能說大長公主是想錯了。」
繁陽定定的望著她,「你知道什麼,我的丈夫,我的兒子……」
宗氏不等她說完,就知道繁陽是什麼事了,她不耐煩聽繁陽家裡死了多少人。
眼角餘光看見到慕容顯疾步往這邊趕來,「府君來了。」
宗氏話語裡毫不掩飾自己的嗤笑,「大長公主的威風對著府君去發吧。」
說罷,一把拉起女兒的手,頭也不回的就帶著虞姜離開。
慕容顯臉色不好看,他見到岳母帶著虞姜過來,視線落到虞姜的身上,上下打量,他見她渾身上下並沒有任何不妥,略略鬆了口氣,他快步走到虞姜面前,「阮阮沒事吧?」
虞姜正要開口說話,旁邊的宗氏涼涼開口,「好得很呢,再晚點,恐怕大長公主就抓住阮阮不撒手了。」
慕容顯面上顯出幾分羞愧,他轉向岳母,「是我不好。」
宗氏吐出口氣,眼下不是多說話的時候,那邊還有個大麻煩等著慕容顯去處置。
「虧得我在,要不然阮阮還不知道怎麼樣,畢竟那是你阿孃,阮阮也得恭恭敬敬叫一聲阿家,新婦哪裡能和阿家抗衡。」
「是我錯。」
慕容顯頭更低了。
宗氏見狀見好就收,她這話顯然慕容顯已經聽進去了,也不能逼著做兒子的當著人面親口說自家親娘做的不對。只要他心裡已經是這麼覺得就好,至於別的,讓他們母子自己去撕扯。
「阮阮剛剛被大長公主抓住質問,我雖然攔住了,但阮阮還是受了驚。」
宗氏說著看向虞姜,虞姜腳下微微有些搖晃。
慕容顯就要去攙她,被宗氏不動聲色的隔開,「好啦,你還是快去大長公主那邊,那是你阿孃,大長公主那麼火燒火燎的過來一定是有什麼急事。」
有什麼急事,自然是趕過來找麻煩的。
宗氏招呼慕容顯去見繁陽,自己扶著虞姜離開。
「阿孃,這樣好麼?」走得遠了,虞姜壓低聲量問宗氏。
宗氏滿臉奇怪反問,「有什麼不好?阿孃方才說的可都是實話,而且」
宗氏的聲量壓的更低,「這母子倆失和已經是板上釘釘了,與其到時候讓大長公主借著阿家的身份爬到你頭上,作威作福,倒還不如趁機乾脆讓他們母子那點情分給消磨完算了。」
「到了他們這個地步的,只是想要做個忠君的臣子,那簡直是痴人說夢。大長公主那樣子到時候還不知道會惹出什麼禍端來呢。女人沒了夫君沒什麼關係,可是沒了兒女,那就不一定了。」
宗氏做的這些,虞姜自然知道,不過是知道慕容顯自小沒有接受過來自親生母親的愛撫,不到最後關頭,不會和繁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