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這是故意等著看我笑話?」
虞姜反問。
她面上時常帶著的笑消失殆盡,慕容顯搖搖頭說不是,「主要這事我也不知道怎麼教,我自小就是被我伯父放在馬背上,久而久之自己就會了,所以我對這些並不在行。不過我會看。」
慕容顯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我會看出哪裡不對,或者真的有危險的時候。」
他望著虞姜笑,「小娘子如何覺得,如果真的小娘子有事,我會袖手旁觀看笑話,而不是豁出性命救呢?」
這人平日裡也就算了,沒想到說起話,還真的能這麼油腔滑調。
虞姜趴在馬背上,也沒搭理他,感覺到原本暴躁的馬平靜下來,她逐漸直起背。
她摸了摸馬頭,讓馬匹逐漸放鬆下來,過了好會,竟然她也能讓馬走幾步了。
慕容顯看她眼神也有些玩味起來。
「如何?」虞姜試著讓馬馱著她走了一小圈,她拉住韁繩,微微抬高下巴看嚮慕容顯。
慕容顯看她,原本嬌俏的臉整個浸在日光裡,透出天生的嬌縱,明媚又柔軟。如同這南朝的煙雨。
慕容顯道了一聲厲害,還十分捧場的鼓掌兩下。
他看到虞姜想要催促馬跑起來的時候,立刻上前制止,一手拉過韁繩,「你現在才學,簡單的學會了,才好學難得。走都還沒學好,就想著跑。這哪裡能行的。」
虞姜脾性裡帶著點急於求成,外祖父在世的時候,也提點過幾次,她就把這脾氣收起來了,輕易不給人看見。
她被慕容顯點破,也不說話,只是臉上沒有半點笑。
慕容顯不說話,拉著馬走,他的腳步走快了些,虞姜感覺到有力道從馬背上直衝脊椎。她皺了眉頭。同時微微俯身下來。
前頭的慕容顯像是感覺到什麼,回頭沖她笑。
他比了個手勢,讓她身體稍稍再俯低一些,顯然他是知道她現在是個什麼感受。
過了一圈,他停下來,讓她下馬。他的時機踩的很巧妙,正巧是她有些累的時候。
騎馬需要體力,尤其在馬背上,維持軀體平衡,時間一長,體力就吃不消。
她面色如常,若無其事的下來。
「小娘子很有天賦,不過只是學的年歲稍微晚了些。」
虞姜摸了摸馬鬃毛,又聽他道,「倒也不算晚,只是需要時日而已。」
虞姜看他,他臉上在笑,笑容真摯,不像是嘲諷又或者別的。她微微低頭,道了一聲謝。
「我沒做什麼,擔不起你的謝。」
他說罷,去看虞玄之和虞妙兩個。比起虞姜,這兩個才真的是叫人操心。
虞姜看了會,找個藉口回去。允娘聽說她竟然上了馬背,差點沒暈厥過去,嘴裡說有失體統,畢竟沒那個士族女和她這樣,大大咧咧上馬背跑的。
騎馬消耗體力,虞姜今夜睡的很早。
睡得正沉,突然被人一頓搖醒來了。
她睜開眼,聽到外面侍女的呼喊和四處奔逃的聲響。
虞姜的軀體醒的比腦子還快,她迅速從臥榻上打挺,抓過一旁的衣物直接往身上套。
「外面有亂賊攻進來了!」
她知道各地帶兵的大將已經不受朝廷使喚,沒想到竟然來的這麼快。虞姜之前有所防備,令允娘去讓管事加強別莊的管束。結果管事只是面上應承,實際上依舊照舊,甚至因為還在正月,所以一群人上下放鬆警惕,把她的命令只管當做了耳旁風。
駐守在會稽山陰的大將起事,首先遭殃的就是當地的宗室還有世家。
留守在別莊的部曲原本不多,被人踩在夜裡攻進來,一路潰敗,叫亂軍闖了進來。
虞姜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