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撐著下巴苦思冥想了好會,決定還是自力更生,請幾個西域鄯善那邊會釀酒的胡人算了。
宗仰的任命過了一段時間下來了,出乎王氏等人的意外,竟然是授了輔國將軍,大將軍長史。
這看著,是真的要領兵打仗,而不是原本以為的那樣,在中書省有個位置,是輔助的地位。
一時間前來賀喜的人絡繹不絕,可謂是門庭若市。明明來洛陽才短短的幾個月,洛陽城裡許多皇親貴族,只是知道名號,連面都沒有照過,卻生生弄出了生死之交的架勢。
這些客人不僅僅是上門道賀,還送上了不少的賀禮。光是送來的布帛府裡的庫房就已經放不下,只能暫時堆到外面。
原本一眾觀望的人,此刻也都不觀望了,各種都活動起來。
虞姜在自家幾層的閣樓裡往前堂一看,都能瞧見外面烏泱泱的人。
「這人看起來,和外面的人瞧著也沒什麼區別。」
虞姜抱著柱子,和身後的兩個表姐道。
宗明容聞言,也往外看了一眼,前面正在招待貴客,就算是貴客不管多高的身份,也得從庭堂過,宗明容依言去看,果然下面一圈圈的人腦袋,雖然戴著冠帽,可在太陽底下曬著,明晃晃的一片,也顯得有些滑稽了。
明容是王氏親生女兒,自小照著世家那套教導,這時候周圍沒有父母長輩在,也跟著上去湊熱鬧。瞧著捂住嘴笑了會,虞姜回頭見著宗光容站在那裡,臉上冷淡,不言苟笑,不想要上來湊熱鬧的樣子。
和明容不同,光容是宗仰妾室所生,王氏當年逃難的時候,把家裡的孩子能帶的都帶出來了。
虞姜見過她的幾次,幾乎全都是跟在舅母王氏身後,寡言少語,也沒見到有多少笑容。連帶著身上的衣裳都比比丘尼還素淨。
這次帶上她也是有些想讓她開懷的意思。她回頭見到光容佇立在原地,沒有半點動的意思。
她看向明容,明容握住她的手搖搖頭。
「算啦。知道你好心。」明容拉住她的手,壓低了聲音道,她嘆口氣,「算了。」
虞姜聽明容提過,當初事發突然,王氏只帶上了三個孩子,至於其他人就都被留在了建鄴。光容的生母也被留下來了。
留下來的人,在那種亂局裡,恐怕也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虞姜聽後,微微嘆氣,不過很快她又去看熱鬧了。
她在上頭看著,閣樓離前堂不遠,且居高臨下,人在下面的,不管身份有多高,都看不到閣樓上有什麼機密。於是就被她們白白看了。
正看著,允娘上來,「夫人請幾位女郎下去呢。」
這個時候,男客來了,自然少不得女客。各家的主母並不是隻是在家撫育兒女,打點家業的。北朝尤其如此,鮮卑的習性哪怕全盤漢化之後也沒有改,北朝女子們一個塞一個的彪悍,有時候家裡男人們的前途都由她們來操持。
虞姜幾人下來的時候,只見到內堂上許多貴婦,她們一來,貴婦們看向她們。
「這邊是家裡的幾位小娘子了吧?」領頭的一個貴婦問道。
「這便是家裡的女兒和外甥女。」王氏介紹。
王氏招手讓虞姜幾個過來。
虞姜和明容光容,給內堂上的貴婦行禮。
今日來的貴婦不少,個個面上帶笑,對她們也多出了幾分打量,那麼多人的目光一下全都集中在身上,頓時叫三人都頗有些難受。
虞姜在裡頭被打量的最多,只聽到一個稍微年長一些的貴婦道,「這建鄴來的小娘子,和我們果然不太一樣,好像是從水裡長出來似的。」
明容往她這裡看,偷偷調侃一樣沖她笑。
虞姜容貌承了父母的長處,偏生又有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