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婉柔看著盛怒中的母親離開了她的小院,再看看滿院的狼藉,不禁苦笑起來,彎下身子,將被母親掀翻的聘禮一件一件又拾回了箱子,幽幽的嘆了口氣。
作者有話要說: 女主被變相的掃地出門了。求收留哇求收留。
☆、成親啦
佟婉柔出嫁的那天,整片天空都是陰陰的,烏雲密佈,壓得人喘不過氣。
她身上穿的喜服,頭上戴的鳳冠,全都是宮裡賜下的,佟家果真什麼都沒有替她準備,只有哥哥佟幼卿暗地裡塞了一張五百兩的銀票給她,大紅的喜轎出門的時候,阿瑪額娘都沒有出現,最後看了一眼這個自己生活了十六年的地方,周圍的庶姐庶妹們全都用一副看笑話的神情看著她,佟婉柔也不介意,將蓋頭全然拉下,被宮裡派來主禮婚事的嬤嬤送上了花轎。
佟婉柔知道,她的阿瑪和額娘這回是真的氣瘋了,從小到大她都是中規中矩的,從未做過任何一件出格的事情,額娘讓幹什麼,她便幹什麼,怎麼走路,怎麼吃飯,怎麼說話,沒有一件事情是能讓她自己做主的。
阿瑪與額娘一心想讓她嫁入好人家,可是她是打心底裡不願意嫁一個空有名聲卻毫無感情的丈夫,這樣煎熬一輩子,就真沒什麼意思了。
雖說嫁給傅恆,她也不能保證自己今後的生活就一定會稱心如意,但她卻相信,傅恆肯定是個值得託付終生的男人。
因為,她在他的眼底看到了那種發自內心,真誠的喜歡,並且他有足夠的勇氣爭取一切,不像她,從小什麼都不敢爭取,一味的聽話,這才養成如今這種毫無主見的性格。
喜慶的嗩吶聲穿街而過,因為是聖旨賜婚,所以,雖然佟家未曾出人祝福,場面卻也不至於蕭索寒酸。
佟家與富察家都是皇親國戚,滿洲鑲黃旗人,住的地方本就離的不遠,穿過兩三條街後,花轎便停了下來,經由宮中的禮教嬤嬤一番吟唱之後,佟婉柔便被兩位伺候的嬤嬤扶下了花轎,佟婉柔低頭看了一眼地面上的磚石紋理,便知道這裡定然不會是富察家的大門,對此她也早已有過心理準備,所以,並未覺得有什麼。
跨過火盆之後,手中便被塞入一根紅綢,不一會兒,便感覺紅綢那頭有輕柔的拉扯力量傳來,一聲溫和的男聲在她耳旁響起:
“別怕,跟著我走就好。”這道聲音對於佟婉柔來說,真如久旱的甘霖,滋潤了她的心房。
不管情況如何,只要聽見他一如既往溫柔的聲音,佟婉柔就感覺心裡踏實多了,心中的陰霾一掃而空,放鬆心情,由著嬤嬤攙扶,順著那力道往前走去。
蓋頭下是層層交疊的喜服衣襬,忍不住將目光轉了一轉,如願看到了一雙繡著金絲紋的黑色官靴,度量著那雙腳的大小,不禁紅了面,幸好頭上有蓋頭遮擋,不然可就要鬧笑話了。
一對新人拜過了天地,拜過了高堂,夫妻交拜之後,佟婉柔便被兩位嬤嬤扶入了新房。
原以為她如其他新嫁娘一樣,要頂著這身厚重的鳳冠霞帔等到半夜,夫君應酬完賓客後才能入房來掀蓋頭,正大大呼吸了一口氣,讓早已空空如也的肚子稍稍好受一些,然後,做好了準備打持久戰了。
誰知,她才剛坐下沒多會兒,房門便被人開啟來,沒有做過多的停留,傅恆也不顧吉時不吉時,便從伺候的嬤嬤手裡拿過了秤桿子,一下子便挑開了佟婉柔的蓋頭,兩人四眼相對,兩雙好看的眸子裡,全都盛滿了驚喜。
傅恆穿著一身大紅喜袍,將他原本就俊美的容貌襯托的更加耀眼,這是佟婉柔第一次敢這樣大膽的與他對視這麼久,這回,倒是傅恆先不好意思了。
只見他將秤桿子遞還給同樣震驚了的嬤嬤,對佟婉柔說道:
“我趕著過來先將你的蓋頭揭開,這樣你就無需等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