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轉頭去看蘇豫,臉上帶著微微的笑意。
兩個女人說話,拓跋元衡沒有說話的機會,蘇豫是根本不能說。
說了半天的話,辛情說餓了,說還沒吃過嫂子家的飯,如煙晴忙和丫環去準備飯菜了,剩下拓跋元衡、辛情和蘇豫。
“滿意了?”拓跋元衡問道。
“為什麼當初非要他死?”辛情問道、
“等他醒了你自己問吧,朕也不是很清楚,畢竟是他和奚祁的事。”拓跋元衡問道。
“你又為何要救他呢,其實,我想,死,對蘇豫來說,也許是解脫。”辛情說道。
“他若真死了,你怎麼辦?”拓跋元衡說道。
“活著唄,活到活不下去那天。”辛情說道:“像蘇豫現在這樣也不錯,只不過又委屈瞭如煙晴。”
“他會醒的。他可真是朕見過的最善良心軟的男人,知道你和如煙晴這麼盼著他醒,他一定會醒的。”拓跋元衡說道。
“但願。”辛情說著,又走到蘇豫身邊笑著說道:“蘇豫,我又多了個兒子和女兒,叫朵朵,你醒了,我帶玨兒弦兒月兒和朵朵來看你。”
蘇豫還是那個表情,一動不動,即使離得這麼近,辛情也看不出他的眼睛究竟看向哪裡,伸出手摸摸他的眼睛:“即使不願意醒,為了她,你也睜開眼睛看看吧,有這麼個人不離不棄,不知道你修了多少輩子呢,要是錯過,恐怕還要修幾世。”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辛情總覺得他的睫毛動了動。
吃過簡單的飯菜回宮,走出門口,看看站在門邊被如煙晴扶著的蘇豫,辛情笑了笑說道:“嫂子回去吧,改天我再來。”
回去的路上,拓跋元衡問她:“朕對你可算不離不棄?”
辛情笑了:“按你的演算法,後宮的女人你都是不離不棄——除了昭儀。”
“那朕和你有這一輩子又是修了幾世?”拓跋元衡問道。
辛情想了想:“我聽過三種說法,一種是,佛前五百年的修行換來今生一次回眸,另一種是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第三種是,今生嫁的人是上輩子埋葬了你的人。看你信哪種。”說完了辛情忍不住笑了:“我覺得,上輩子你埋了很多女人。”
“又拐彎抹角,你呀——”拓跋元衡拉她入懷:“知道的歪門邪說還不少,都是哪裡聽來的?”
“鄉野啊,鄉野裡這些神啊鬼啊報應啊輪迴啊的說法多了去了。”辛情說道。
“若真是如此,這一輩子,朕就只埋你一個。”拓跋元衡說道。
辛情抬頭看他,然後笑著說道:“我下輩子不做女人。”
“那你埋朕。”拓跋元衡也笑。
“我會死在你前頭。”辛情說道。
“駁回。”拓跋元衡利落地說道。
“拓跋元衡,下輩子的事太虛無了,我不信。”辛情說道:“我只想把眼下的日子過得舒心些就好。”
拓跋心朵慢慢長大了,越看越像拓跋元衡,淘氣勁兒比心絃和心月更甚,就像個假小子,拓跋元衡有一天突發奇想將心朵女扮男裝當兒子養,男兒裝打扮的心朵——果然更像男孩。
一歲那年,趁著宮女們給熏籠添碳的功夫,剛剛脫離四肢著地行列的心朵去推那熏籠玩兒,不小心絆倒,頭碰在小鏟子上出了血,宮女們都嚇得要死,誰知道心朵只是哭了兩聲便接著玩去了。
辛情心疼地看著女兒頭上剛被太醫包好的藥布,輕輕摸摸她的小臉蛋:“朵朵,疼嗎?”小丫頭回給她的是一個張大著的沒有牙齒的小黑洞。辛情奇怪地捏捏她:“這都不哭,閨女,你的臉是鐵做的嗎?”
拓跋元衡一把抱過心朵:“好兒子,這才是男子漢。”
“總這樣說,等她長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