號沒人沒勢的角色只有老死的份!”
說話間,乾隆點的菜到了,而徐六爺面前杯盤狼藉,掃蕩一空。他用餐布抹抹嘴,拍拍肚子道:“我先走了,你們慢慢吃。”等他走出門外,乾隆發現嶽紫蘭的臉有點發白,關心地問道:“怎麼了?”
“我是嚇的。”嶽紫蘭長吁了口氣望著乾隆,“剛才那個徐六爺,就是揚州縣令徐硯書!”
這回輪到乾隆吃驚了:“你怎麼不早告訴我?”
嶽紫蘭道:“徐太爺老是像戲裡一樣微服私訪,您不認識他,他一眼就看出您不是揚州本地人。他暗暗在衝我擺手,我怎麼敢說。”
乾隆沉了臉色:“他哪裡是什麼私訪!只是脫掉沉重的官服鬆快一下。”突然覺得自己又把皇帝架子擺出來了,忙回頭對嶽紫蘭溫存一笑:“理他做什麼?橫豎礙不著我們吃飯!——快吃吧,等涼了就不好吃了。”嶽紫蘭抬頭瞧了乾隆一眼:“爺!”乾隆立刻覺得一切煩惱都在她那深情一瞥中消失殆盡了。
作者有話要說: 這陣抽得實在是要人命。
☆、案裡案豺狼當路
飯罷結賬,嶽紫蘭只是咋舌,乾隆笑道:“這點子小東我做不起,也枉費了在京廝混這些年頭。”
嶽紫蘭笑道:“你們都是豪富人家,像我姑婆在鄉下,一年的嚼用也不過咱們這頓飯錢。像今年皇帝南巡,耗羨收得尤其高,其他雜七雜八的費用也攤派在小民頭上,我姑婆幾回跟我說鄉下日子過不下去,問城裡有沒有人家要做事的傭人,好掙幾個貼補家用。”
乾隆臉上一滯,嶽紫蘭抬眼見他神色,陪著小心問道:“爺您怎麼了?”乾隆掩飾地笑道:“沒什麼,皇帝南巡,本不為了擾民,下面的昏官惡吏,狗仗人勢,藉著天子的威風胡作非為,皇帝知道了,也一定要辦他們的。”
嶽紫蘭撫掌笑道:“那感情好!除了咱們徐知縣,個個都是該殺的!”乾隆奇道:“怎麼,這個徐知縣如此昏聵無能,倒還得民心麼?”紫蘭故作老成地嘆道:“天下烏鴉一般黑,徐知縣好歹不做黑心事,我們揚州也還容得。”乾隆見她樣子,不由“噗嗤”一笑。
出了聚合館,幾個侍衛正候在門口,嶽紫蘭也約略認識了,羞紅了臉,一低頭離開了。乾隆問道:“格格一個人在小院裡?”
鄂岱回道:“是。”又壓低聲音說:“主子,剛才總有人在聚合館門口轉悠,看神色,像是衙門裡的番役。不過觀望半天,並沒有做什麼。”乾隆瞥瞥趙明海:“如今你的名聲是出去了,以後倒是要小心些。我這裡也不能大意。——不過,諒他範崇錫一時半會也拿我無奈。”
趙明海畢竟不放心:“主子爺,奴才倒是覺得,還是去總鎮那裡調集些綠營兵馬來護駕較為妥當。”
乾隆做了個“噤聲”的動作,搖搖頭自信地說:“我還不信,這裡能出亂臣賊子。”趙明海雖覺得不妥,不過拗不過這個主子,只好退到一邊。
他們回到租住的小院時,已有一位不速之客正在門口等待,見到乾隆他們,這位不速之客搶上一步,微笑著拱手為禮:“不才劉昭年拜過長四爺!”
乾隆停住步子,打量這劉昭年幾眼:一身碧色江綢長衫,罩著石青緞子坎肩,腰間佩一塊漢玉,幾個精緻細作的荷包,打扮得儇薄輕俏,是副讀書人家公子哥兒的模樣。他也拱手回禮道:“不敢當!敢問——”
劉昭年笑得燦爛,很外場的樣子:“沒有送帖就直接前來拜會,在下孟浪了,不過久仰長四爺俠名,實在等不得那些繁文縟節,想來四爺應該不會為我這不速之客而不快吧?”
就是滿心不快,人家恭敬有禮,也不得不壓抑下去。乾隆客氣道:“不敢不敢。剛剛只有小女在家,太怠慢貴客了。裡面請!”
劉昭年笑道:“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