鐫刻般分明,臉型輪廓很日本味,而他很高,至少有一日八十公分以上;因為以她堪稱一百六十公分的身高,站在他身邊要看他實在很辛苦。
“你一定很少笑,也很少開心,因為你臉部的線條好僵硬,好像直直的,永遠都不會彎曲一樣。”她抬頭,繼續很辛苦的打量他,然後對他說話。
坐在船上應該是欣賞灣岸風景的,結果賀靜卻一直打量那個男人;奇怪的是,他應該知道她在看他呀,但他卻都不理她。
“奇怪,我說了這麼久,你都不會覺得我很吵嗎?”自言自語了半個小時,她快渴死了。
他沒嫌她吵,可是也連個哼聲都沒給她,害她覺得好無趣。
“快下船了耶,結果你還是不理我,你的耐性真的很好;如果是我哥哥,就算再疼我,也會認輸快快把我打發掉,哪可能讓我吵那麼久。”她那兩個混商界的哥哥,很疼她、對她百依百順,但是絕對不會任她胡鬧。
遊船開回原來的渡口,該下船了。
他不急著與人擠著下船,賀靜就繼續站在他身邊。
“你知道嗎?我喜歡你。”她忽然抬起頭,對他 嫣然一笑,並且確定他看見她的笑、聽見她的聲音。
“我知道你聽不懂,不過我還是想告訴你,我們中國人有句話說‘一見鍾情’,我想我一定是。”她皺皺小鼻子,可愛地道:“你知道嗎?我們古代的中國女子對救命恩人的報答方式,通常最直接的就是‘以身相許’。你也算救了我,可是我想你一定不會要我用這種方式報答,因為你一定覺得我很吵,而你才不想留只麻雀在身邊煩死自己。”
說著,她還自顧自地笑了。
“不過沒關係,如果我再碰到你,一定不會放過你。一回生、二回熟,見面三分情,到時候你一定要跟我說話。”在上岸之前,她回頭凝望住他,“就這麼說定了哦。”
他還是面無表情,一點回應都不給。
更寡情!
她噘著嘴白了他一眼。“算了,你記得我就行。”
該怎麼讓他記得她呢?她開始動腦筋。
然後她突然伸出手探向他的臉,他果然反應迅速地抓住她的手,眼神嚴厲的瞪了她眼。
賀靜賊賊地笑了。
“嘿,這下我可以確定,你剛剛都有在注意我、沒有把我當隱形人;我叫賀靜,要記得我們的約定哦!”
她微微掙開他的手,他沒有直接放開,眼神仍然盯著她。
“賀、靜。”她仔細念清楚,“我叫賀靜。”
他眼神一閃,輕易的放開手,她蹦跳著上岸,然後回身給他一抹飛吻,嫣嫣笑著,人就跑掉了。
黑色男人恢復面無表情,上了岸,挺拔的身影跟著走向灣岸旁的堤岸。
一個很年輕的東方女孩,彎彎的鳳眼黑白分明、挺直的俏鼻、殷紅的小巧唇瓣,配上白瓷般的面龐,美麗、純真、不設防,個性卻魯莽、大膽、多話。
麻雀?
或許,她真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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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好好玩哦!
從不知道,去逗一個男人會這麼好玩耶;當然賀靜也知道自己今天晚上的行為,實在太大膽了點兒,可是出來玩嘛,哪來那麼多禁忌?
在這裡沒有人知道她是賀氏的千金小姐,在東京這個每天往來好幾百萬人的城市,她也只是芸芸眾生裡的一朵,毫不起眼。重點是,她不是每天都遇得上這種冷漠,卻又不吝於助人的男人。
因為剛剛沒看夠灣岸的海景,所以跑掉以後,賀靜又繞回灣岸的堤防,坐在堤防上賞夜景。
灣岸的海水很美,映著遠岸的燈火、大廈,海面上微起的波浪,讓水面上的夜景顯得更加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