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槿葉媽媽不是親生,猶似親生,斂容答道:“老人家過世了。”
魯定成怔住,遂不再問,好言安慰。 。 想看書來
006少年摯交(二)
徐抒得此摯交,心境漸漸舒暢起來。
阿黑的血已經止住,然而癱在地上總無法站起來,不知道將來會不會出現奇蹟。
徐抒和魯定成帶著阿黑僱了一輛破舊馬車,啟程向南。
兩人出得谷去,已是暮色漸籠。俯瞰山下萬家燭光煙火,徐抒不由得想起自己小的時候。
媽媽留給了他一把碧玉梳子,小小的梳子從槿葉頭髮上取下,小小的人坐在澡盆裡。那是小時候徐琳最美好的記憶。
徐抒的頭髮從小似乎生命力很旺盛,烏黑濃密,槿葉媽媽說,那是因為他的母親在懷他時吃過許多核桃。
槿葉媽媽常常給他洗頭髮,揉碎的槿葉泡在水中飄出縷縷清香,小徐抒也高興起來,拍著泡沫道:“好香好香!媽媽你用的什麼這麼香啊?”
槿葉媽媽被拍的滿身都是沫兒,靜靜地望著徐抒漆黑的眼珠,臉上滿是笑意,卻流下眼淚來。
小徐抒圓圓的臉龐卻一副頗為嚴肅的表情,探出一根指頭。
嘗一嘗媽媽的眼淚。
那是鹹的,苦澀的。
慢慢長大之後,徐抒也常常給槿葉媽媽洗頭髮,現下,看著那玲瓏晶瑩的碧玉梳子,他長嘆,再也沒有這樣的機會了。
徐抒的腳步忽而沉緩而遲滯,現在又忽然輕快起來。
槿葉媽媽在天上看著他的孩子,她會保佑他的。
兩人在一個獵人家裡借宿,屋子的牆壁上掛滿弓箭弩矢和羊皮披風。
桌上兩瓶陳年烈酒,兩隻古樸沉重的瓷碗。
魯大哥給他講了許許多多武林奇事,他涉世未深,多半是從來沒聽過的。
後來,徐抒拿出那塊令牌,似乎是自己唯一的江湖經歷的憑證,魯定成不禁大吃一驚,道:“這……這東西,你從哪裡得的?”
徐抒看看牌子上那個篆字,也不認識,道:“這是一個地痞逃跑時留下的,怎麼了?”
魯定成點點頭,道:“倒也級別不高……不過賢弟,你可聽過谷劍山莊麼?”
徐抒搖搖頭。
魯定成道:“這也許是谷劍山莊的出入令牌。我聽我大哥說,谷劍山莊這些年在江湖中闖出了好大名聲!名為山莊,實際上可算中原一大幫派,山莊裡等級森嚴,江湖人士有不少不服氣的想去挑戰,落的身首異處的不在少數。谷劍山莊有多少劍客,誰也不知道。山莊的主人谷若虛,是江湖上成名已久的人物,可是他卻很少露面。你可知道“雁門七劍”?其實他們只有六劍。”
徐抒聽到此處,心頭又想起去年白雲觀的事,心頭生出一種厭惡。
魯定成繼續說道:“他們結義兄弟七個人一起去挑戰谷劍山莊的,老二凌展一隻眼被刺瞎,老五馮伯越手腳筋被挑斷,老七吳環連人都沒回來,據說谷劍山莊應邀是他們的頭牌劍客。那一戰雁門七劍名聲掃地,只好退居關外勤練武功,江湖人士都稱他作‘鬼谷劍神’,這是因為他姓谷,劍法又有如鬼影,所以借了先人名字,那老七死時連劍從哪裡刺來都沒看清,當真是死不瞑目,可以說是‘劍隨心去,天下第一’了!我大哥練就一身武功,卻常常自嘆無緣見這位劍客一面,江湖上見過他的人也不是很多,兄弟,你惹了他們的人,他們恐怕不會善罷甘休,若是碰上了這位,那你可算是有福之人啊!”
徐抒忽然道:“大哥你知道華普鷹大俠是這七個人的老幾?”
魯定成嘴角一瞥道:“這人也算大俠?”看到徐抒眼神木然,彷彿諷刺自己敢誇海口似的,於是道:“我是說這人的人品。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