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充滿誘惑的網/總是讓青春虛擲/而價值概念的單一/已完全被金錢主宰/我便只有撥開鈔票的縫隙呼吸。值得肯定的是,此處的動力不是外求享樂而是需要透過令人分心的快樂來壓住一種痛苦的無用感(對空虛的恐懼),換言之,他並非沉溺於膚淺,而是迫切想要避開自己的深度,試圖獲得一種清高明澈的心境。但是隻要存在著相互矛盾的價值觀他就不可能獲得真正的平靜。
管鬱達說詩人像《小王子》的作者,讀過這本書的人不會忘記這篇童話是作者寫給妻子的情書,裡面有一段令人深省的情感語錄:“那時候我什麼也不懂!我應該根據她的行為,而不是根據她的話來判斷她。她使我的生活芬芳多彩,我真不該離開她跑出來。我本應該猜出在她那令人愛憐的花招後面所隱藏的溫情。花是多麼自相矛盾!我當時太年輕,還不懂得愛她。”
同樣,在這個寫就的文字之內,從純情年少到多年以後,詩人希望的田野都未能迎來秋天的收穫,生命在反反覆覆的追求中/懂得滄桑和失敗之後告訴我們愛情在水一方/幸福在天一方,就像懷揣夢想的中國男足…常使球迷淚滿襟。令人欣慰的是,詩完整地儲存下花開花落的痕跡,例如:八月的相識/如風/如雨/只希望有一天/在你心靈的窗前/站成一尊雕像/永遠將你注視。有意思的是,這段情真意切的妙筆像山谷的呼喚傳來了同行的迴音,我們來看看張月進的說法:為了心中的愛人,我們都願意以最虔誠的態度把她當神來崇拜!多麼令人唏噓的解釋!難怪一路走來不見鴛鴦戲水也不見比翼雙飛。換言之,虔誠的態度即把情感嚴格保留在自己的內心…神是無所不知的包括未說出口的話,未體驗的情感…愛情在想象中變得高貴完美持久堅貞。這是一個錯誤的前提:在如風/如雨(沒有得到肯定的回應)的氣氛下依然無視對方的感受,自編自演一場苦肉計。演來何用?!脅迫?佔有?發瘋?看對方有沒有良心?在愛的假象(把自己和過程同時理想化)面前作繭自縛:思念是一種無言的淒涼/象一條船/停在湖心不敢靠岸/內心緊鎖的禁地/緘默的相思成林/所有的日子都被拉長,吃苦受虐:在思念的迷宮中/找不到自己(為愛迷失不等於放棄自我),還樂呵呵地相信也許語言所給的哀傷/是女人最低緩最溫柔的天空。愛人的能力建立在自愛的基礎上,放棄自我,用得到一個人的方式寄望自己卑微的生命體現價值,遭受冷遇就產生自毀(無法積極外化的失意和失望)的衝動:在心中的那段誘惑重新復燃/我便開始追逐你的腳步/在心中倒下/最接近你腳邊的地方。這些後果出現的前因均源於對愛的錯讀!錯誤在於愛不是與他人建立感情聯絡的紐帶而是形式,在這裡,引用卡倫。霍妮的話作透闢的解釋:
“我們的生活裡到處遍佈愛的假象。愛這一概念所包含的情感和企求多得驚人。它可以包括一個人感覺人生無意義也依託的人的寄生性期待,這種人覺得自己太軟弱太空虛而無法獨立生活;在更具進攻性的人身上,它表現為一種企圖剝削他人的慾望,希望透過別人獲取自己的成功、威望和權力;它還可以表現為渴望征服別人,戰勝別人,或者試圖將自己融入他人藉以完成自己和生活,甚至還會透過施虐或受虐的方式實現這一點;它也可以指一種渴望得到他人敬仰的渴求,因為他需要以此來證實自己理想化的形象。因為人性有太多弱點,人格中存在諸多障礙,文明中充斥著虐待與背叛,愛極少會是一種純真的情感……事實上,那些有著愛的假象的情感和企求最終都要露出真面目。不用說,這種假象不僅存在於兩性關係中,還存在於家長與孩子的關係以及朋友間的關係中。” 。 想看書來
夢寐的人性亮點
再來欣賞一下詩人賦予理想愛人的一套價值詞彙:嫵媚、柔情、美麗、嬌柔、婀娜、豔麗、窈窕、迷人,這些具有強烈視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