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接下來都要與這個女人同一張床,就不禁伸手揉揉眉心。
看腕錶離集合還有些時間,她抓了抓頭髮隨意挽在腦後再戴上帽子。從包裡拿出耳機和酒店英語,看著梅秀搭在床邊還穿著鞋子的腳,提起褲管往一邊放,用紙巾在那地方擦了又擦,才脫鞋子坐上床。
梅秀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睡著的,再一次睜眼,是張放大的臉。
“呔,惡靈速速退下。”她一掌過去罩住整張臉。
白水手臂亂揮,嘴裡嗷嗷叫:“大仙饒命,小的有眼無珠,跪求放過。”
一宿舍的人都往這邊看來,看倆逗比耍猴戲。文雪兒摸摸口袋,無奈攤手:“抱歉,忘帶藥出來,下次一定喂好藥再牽出來溜。”
“去你大爺。”梅秀一腳印在她屁股上,伸了伸懶腰,小憩一會果然精神了不少,“來幹什麼,沒事快滾吧。”
白水:“怕你被欺負唄。”
“玩笑。”梅秀捏住她臉揉搓:“誰能欺得了你梅姐我。”
“哎,誰那麼人才。”文雪兒輕推了下梅秀肩膀,抬了抬下巴:“把你倆分在一床,是要來一場終極pk的節奏麼?”
梅秀循著方向看過去。
高琳坐在床尾倚靠著牆,曲起的膝蓋上放著本酒店英語,塞著耳機微低下頭認真地看著,眼瞼低垂投下一片陰影,安靜地豎起一堵無形的牆隔離了所有人。
帽子還在她頭上,什麼時候回來的自己也沒感覺,睡著前看到的那一幕仿若是場夢,有點兒不真實。
豆腐塊被推到中間,而她則從原先的位置挪到了床頭,頭頂著鐵欄杆,怪不得剛睡得不怎麼舒服,原來是姿勢不對。
“玩遊戲呢你。”梅秀轉回頭說,她對撕扯頭髮拉衣服的運動沒興趣,給對方找點不愉快添添堵倒是行。
文雪兒瞅一眼高琳,想想也是,平時話兒都難得嘣一個,讓她激動起來估計能和請神仙的難度堪比。
梅秀推開文雪兒下床,揹包拉到跟前開始整理東西:“走開點,別礙著。”
“行,我礙著你,要不是我和小白開,你這一覺就能直接睡到下午。”文雪兒坐到裡面去,探手搶走白水嘴裡的棒棒糖塞自己嘴裡。
“再告訴個好訊息,我和小白開分到一床。”
“嘖,怎麼我聽著倒像是炫耀。”這兩人黏呼的勁比她還像是一個院兒里長大的。
“……最後一顆。”白水眼睜睜看著自己的糖被搶走。
“想吃,嘴裡還有。”白水眼巴巴不捨得的小模樣把文雪兒逗樂了,嘎吱嘎吱的把糖咬成碎片伸出舌頭。
梅秀對著她下顎往上一拍,文雪兒立即往裡縮舌頭,可牙齒還是碰到了舌尖,吸了好幾口冷氣才緩過勁來。
“日你大爺。”
梅秀嘿嘿樂,活該,讓你在我面前得瑟。
文雪兒拉起白水往宿舍外走:“打沒打架都別找我,友盡,不用送。”
“還有五分鐘集合,秀秀。”白水回頭提醒。
“知道啦,快點把那瘋婆娘弄走吧。”梅秀頭也不抬的道。
她拿出睡衣放床上,突然想到個問題,抬頭看向高琳:“喂,我睡裡邊。”
高琳沒反應,依然專注於書中,梅秀嘖了一聲,俯身湊過去,伸手摘掉她的耳機。
“跟你說話呢。”
高琳的呼吸暖洋洋地噴灑在肌膚上,梅秀才發覺,捱得太近了,再近一點嘴能碰上嘴了。
往後退拉開兩人的距離?
換成別人或許會這樣做,但擱在耍流氓耍成自然的梅秀身上,什麼感覺都沒有,說不定還會趁機調戲人一把。
近距離看高琳的眼睛,發現她的瞳仁要比其他人的深邃純粹,像沉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