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我想回公寓看一下。”
安平好脾氣地順著我掉轉車頭,向公寓的方向駛去。
早晨的上班高峰期,馬路上的車流越聚越多,到了後來,車子乾脆癱在路上一寸一寸地向前移動了。
車廂內的氣氛變得沉默而壓抑。
“為什麼要幫我?”靜默中,我終於忍不住問安平。
“反正從小到大一直讓你當受氣包,這次就算是我讓你,我們扯平了。”
“你還愛他嗎?”這才是我真正想要問的問題。
“愛那種男人是需要勇氣的。”安平又恢復一副嘲謔的面孔,“那種男人天生是要讓別人仰慕與敬畏的,與其嫁一個高高在上的男人,不如找個男人來仰視愛慕我。”
說完她自嘲地笑笑,“你說,我這是不是吃不到葡萄就說葡萄酸?”
前面路口好像發生了交通意外,車子乾脆由龜速前進變成了癱瘓不動。
“我在這裡下車吧,反正也快到了,我走回去好了。”
“終於沉不住氣了?我還以為你不在乎呢。”說著她把車子靠邊,亮了緊急停車燈,“人有時候是應該主動一點。”
“謝謝你。”我說。
她馬上就明白了我指的是什麼,挑著眉說:“別這麼早就說謝我,沒準兒下次我們又鬥個頭破血流,這應該就是我們姐妹獨特的相處方式吧。”
我心裡一動,安平恐怕也沒有意識到,這是她第一次說出“我們姐妹”之類的字眼。
終是不敢放開腳步跑回去,但又掩不住心裡的焦急,只好快步走回去,看著身邊行人驚訝的表情,我猜他們一定懷疑我是田徑隊練競走的,呵,走路都能帶起一陣風。
公寓裡沒人,這樣的結果並不意外,卻還是讓我覺得沮喪失望。
環顧空無一人的房間,一切都是老樣子,我卻覺得其中少了點什麼。
進進出出一遍,我終於發現哪裡不對勁了。
衣櫃裡墨羽平時最常穿的幾件衣服不在了,衛生間裡少了他的剃鬚刀,書房裡的那臺膝上型電腦也平空消失了。他昨晚走的時候沒帶任何東西,唯一的可能就是今天早上我走後他回來過。而我回來找他時,他卻已經離開了,我們就這樣彼此錯過。
站在偌大的房間裡,我依稀可以辯出空氣中他的味道。
他會回來收拾東西,看來是真得決定離開了。
安平說過,人有時候應該主動一點。
我找出他公司的卡片,這個電話我從沒打過,每次都是他從公司裡打給我。
應該是他辦公室的專線電話。
“對不起,墨先生不在。”
“請問他去哪裡了嗎?我要見他,很急。”
“墨先生有事要離開中國,這裡的工作由他的助理代管。”
“他要出國?什麼時候?”
“好像是今天早上的班機,現在他應該已經在機場了。”
“謝謝。”
匆匆掛掉電話,沒想到他這麼快就離開。
沒有毅力的人,他怎麼能說放手就放手,走得這麼幹脆,是不是下次見面他都可以若無其事地衝我笑笑說HELLO了。
如果我沒有離開機場,是不是就可能在那裡遇見他。
如果我見到了他,是不是我們兩個人都不會再離開對方。
腦子裡亂七八糟的想像讓我又心酸又沮喪,眼淚又趁機來湊熱鬧,我胡亂抹一把,這兩天是怎麼了,我都不知道我眼睛裡可以裝著這麼多水珠子。
一把抓起手袋,無論如何我都要去試一試,有些話一定要當面告訴他才行。
恍地一下開啟大門,就看見一個怔忡的面孔正對著房門發呆,這張臉曾是我日夜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