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十九歲就說嫁不出去,這不是詛咒人家嗎,再說了我也剛十九歲啊,現在也沒想著要嫁人啊,我還想回去上學呢。」
「說白了就是妒忌人家,那個張巧我見過,是特別好看,天天幹活兒面板都那麼白,就是因為家裡的情況,要不然她肯定比誰嫁的都好。」
「就是……」
旁邊聽著她們說話的一個男知青拍了一下腦袋,大喊一聲:「我知道了!」
那幾個女知青被他一嗓子嚇了一愣,面上帶著不滿道:「你知道啥了?」
男知青憨厚的笑了笑,「我知道為啥剛剛那女同志為什麼去找蘇若遠了。」
女知青們八卦地湊過來,連飯都顧不上吃了,嘰嘰喳喳地問道:「為什麼啊?」
男知青壓低聲音,小聲地衝著她們說道:「我今天不小心聽到蘇若遠想要娶了張巧,那女同志不是張巧的媽媽嗎?應該是打聽訊息去了。」
「娶誰?」
那男知青一愣,有些茫然地重複道:「張巧。」
那幾位女知青瞬間噤聲,沒想到是剛剛她們在談論的人。
她們有兩個人對蘇若遠挺有好感,畢竟蘇若遠長得不錯,這兩人還為這事吵了一架,但後來因為蘇若遠幾本不怎麼下地幹活兒,她們兩個也就逐漸看不上他了。
長得好看又怎樣,還不是養活不了自己。結果她們剛剛聽到了什麼,蘇若遠想要娶張巧?
幾個女知青對視一眼,心裡多少有些複雜。
這邊孫茹曼按著男知青指給她的方向走過來了,看見翠嬸在大門敞開的院裡一邊摘菜,一邊嘴裡罵罵咧咧的,估計是在編排著誰。
孫茹曼厭惡地皺了皺眉,她不怎麼喜歡翠嬸,就是因為翠嬸這張經常胡亂叨叨的大嘴巴把她家巧巧沒結婚的事傳的全村都知道了,明明她家巧巧什麼都沒做,結果從她嘴裡說出來,她家巧巧就是罪人了。
她疾步快走了兩步,迅速從她家門口略過,找到一間破舊的土坯房,院子的門關著,孫茹曼敲了敲,見沒人答應,就直接推門進去了。
進去沒走兩步,孫茹曼就看見蘇若遠手裡拿著什麼東西正從屋子裡走出來,見到她愣了一下,趕緊叫道:「嬸子,有事嗎?」
孫茹曼朝他走過去,眼皮都沒抬一下,語氣淡淡地說道:「我問問你和巧巧的事。」
蘇若遠心中一緊,來了。
他將手裡的東西捏緊,聲音微啞地主動交代道:「巧巧應該還不知道,是我單方面的喜歡她,我聽說巧巧還沒有嫁人,就想著我能不能爭取一下,要不然就這麼看著她以後嫁給別人,我一定會後悔的。」
孫茹曼道:「我聽說這幾天你沒有下地上工,為什麼不去呢?」說這話的時候,她緊緊盯著蘇若遠的眼睛,不放過他一點變化
「我第一次去上工,回來後我發現肩膀上磨掉了一層皮,然後第二天手都抬不起來,但是我也不能什麼都不幹啊,於是我就琢磨著去幹點別的。」
「那你幹了點什麼?」孫茹曼忍不住催促著讓他快點說。
「我就編了一張網,去後山捉了一頭野豬,那野豬塊頭很大……」
孫茹曼點點頭,這事倒是聽張巧給她說過了,以為是張巧誇張,沒想到還真挺厲害。
「然後我就把野豬分著賣了——」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孫茹曼的一聲驚叫打斷了,「賣了?!你去黑市賣的嗎?這是投機倒把,是違法的!你要這樣我怎麼放心把我家巧巧交給你!」
蘇若遠眼皮一跳,抬頭一看,見她臉色有些白,連忙補充道:「不是,嬸子,你聽我說,咱們這地方有點偏遠,估計領導的命令還沒傳下來,其實我們那已經允許了,我這種不算投機倒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