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縣令大人就是了。”
金瑤皺起眉毛,等他們散了,才偷偷溜出來,到了李珍房裡。敲開門,李珍看到金瑤,面上訕訕的,冷冰冰問:“你來作甚?”
李珍的眼睛裡佈滿了血絲,金瑤看在眼裡,問道:“蓉姐姐去了,你很難過吧。”
“我難不難過,與你有什麼干係。”
金瑤也不多說,掏出了紅香丸,遞給李珍:“有了它,你便能化悲痛為力量了。”
“你偷走了紅香丸?怎麼自己也不敢用?”李珍嘴邊泛起一絲冷笑。
金瑤抬起頭:“不是我敢不敢用,是我想不想用。我這是從許梅平那裡拿來的。蓉姐姐如何死的,我也不妨告訴你,這紅香丸不僅是補色藥,也是□□。蓉姐姐就是死在這紅香丸毒下的。”
李珍並不吃驚,反而出乎意料地平靜。
金瑤打個沉兒,繼續說道:“聽說明日姚許波要告許梅平,這是個不錯的機會,只要抓住了,你也能為你姐姐沉冤昭雪了。”
塞過去金瑤便轉身欲離去,李珍叫著金瑤:“你為什麼要幫我?我們可是敵人?”
“如果敵人這麼容易定義,誰都能算我敵人了。我也不是幫你,不知道是在幫誰,或許是在幫我自己。反正,告不告也隨你。我先去了。”金瑤手一揮,便要告退了。
“慢著。”
金瑤下意識停住了腳步。
“我很難過。”
“難過也沒有辦法,生活總要過下去的。”
金瑤走了。
李珍緊緊握著紅香丸,心中下定了決心,就算不能全身而退,也要和許梅平同歸於盡。
☆、公堂
公堂上,高高懸掛著一副“公正廉明”的牌匾,在陽光下更顯金燦輝煌。縣令一身正氣端坐在公堂之上,不怒而威,端莊無比。姚徐波並王氏和許梅平跪在地上。兩旁的官員不停伸著板子,口裡喊著:“威武。”
李春花拉著柔心,金瑤拉著梁鈺茜,後面簇擁著一眾黎明百姓,一齊在門口圍觀著。金瑤朝著人海里頭尋了幾眼,也沒看到李珍,心裡到底失落落的。就憑姚徐波這樣賴,是賴不出好結果的。
縣令清了清嗓子,舌綻春雷:“堂下何人?有何冤屈?速速道來。”
姚徐波不緊不慢道:“小生楊家村人士,前些天爹摔折了腿,擔到了揚州醫館醫治,不料給許梅平許大夫治死了。”說著哭喪著臉,和王氏抱作一團:“可憐我爹爹去世了,留的我們孤兒寡母的。”
許梅平一個勁叫屈:“冤枉啊。若說是我治死的,那真要六月飄雪,大旱三年了。”
縣令一拍案板:“你是說我昏庸誤判案了?我這還沒發話呢。”
許梅平閉著嘴巴,不敢再說話。縣令頓了頓:“呈上訴狀。”
姚徐波恭敬拿出訴狀,雙手奉上。小廝去了過去,遞給縣令,縣令看罷,怒道:“許梅平,你可知罪,誆騙死者姚千易上山採白骨節,致他斃命於毒蛇牙下,拋得這老妻小兒受累受苦。”
許梅平連聲道:“大人切勿被假話矇蔽了雙眼。他擔他爹爹來我醫館看病,我只為了他快些好,給他開了白骨節,他嫌貴,就沒買,我也沒當一回事。哪裡知道他自己去山上採。去也就罷了,被蛇咬死了,如何怪的我?”
姚徐波聽了,放聲大哭:“我可憐的爹啊,我可憐的娘啊……”
“啪”一聲,縣令朗聲道:“休得放肆,我自然會秉公處理。”姚徐波的哭聲戛然而止。縣令繼續道:“如此說來,那當真怪不得你。只是這腿折了,其他藥多得是,你何苦給他開那麼貴的?”
姚徐波又哭道:“就是,就是,大人不知道,那都夠咱家好幾個月的嚼用了,哪裡挪得出銀錢來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