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不走麼?”半天,郭彩綾才說了這麼一句。
黃衣釣者搖搖頭,面色越加的冷峻,似乎對於郭彩綾未能即刻遵命而去,已經感覺到不快,他再次的指了一下那匹馬,用力的揮了一下手。
郭彩綾怪不好意思的點點頭,道:“好吧,大恩不言謝,我看我在這裡,實在也幫不上你什麼忙。不過,最起碼,你也應該把你的大名告訴我,也好使我……”話還沒說完,黃衣人已用他神威的目光制止了她下面的話,並且第三次的揮手令去。
郭彩綾心裡是說不出的納悶兒:“奇怪,他難道是個啞巴?怎麼不說話呢?”
心裡想著,由不住更加註意的向對方打量不己,然而即使他真的是啞巴,也萬萬不能由外表上觀察出來的。
黃衣釣者冷峻的目光,簡直使得她無法抗拒。
“好吧,”郭彩綾悻悻地說道:“既然你不肯把名字留給我,也就算了……反正我心裡記著你的這份恩惠就是了!我叫郭彩綾,家住興隆山,白馬山莊……以後有機會,歡迎你來玩!”
黃衣釣者原在憤怒之中,然而當他聽到對方報名“郭彩綾”以及道及住處時,顯然臉上現出了一片驚異,那雙眸子裡由不住泛出一片異采,宛若思及故人那般的充滿了喜悅。然而畢竟他大異凡俗,長久的修為,早已使他不驚於任何世俗,一顆皎皎赤心,確能包容天底下任何人與人之間一切人事困擾。面對著這個他顯然希望能見到的女孩子,他微微點了一下頭,表示他已明白對方的心意,然後再次揮手令去。
郭彩綾確實也不能再說什麼了,當下,她點點頭向對方告別,隨即大大方方轉過身子來,向著那邊樹林子走去。
現場各人,目睹著這一切,內心都不無憤慨——當著宇內二十四令內堂兩位堂主的面,如果真要聽令郭彩綾就此而去,一旦事傳江湖,那可真成笑話了。
“慢著!”隨著歐陽不平嘴裡的一聲輕呼,這位職掌宇內二十四令內堂的堂主聲出人現,只是一閃,已攔在了彩綾身前:“姑娘,你還不能走。”
一面說著,這位外貌恂恂儒者風範的歐陽堂主,倏地臉上罩上了一層青霜,那雙深邃的眸子卻直直地視向一旁的黃衣釣者:“閣下武功當世罕見,的確是高明之至!”歐陽不平雙手抱了一下拳:“這位姑娘傷斃了敝幫多人,守著敝幫大門口,要想就此一走,只怕沒有這麼容易。請閣下賞在下薄面,暫時置身事外,容在下先拿了這個肇事的姑娘之後,再與閣下全義論交,怎麼樣?”
黃衣釣者就在歐陽不平橫身攔阻的一刻,臉上倏地罩起了一片怒容,等到歐陽不平發話完了之後,他才搖一下頭,表示不同意對方的說法。
是時,另一面的風雷手秦漁,已拾起了一雙跨虎籃,一副咬牙切齒的樣子,他雖然被對方釣竿重重地摔了一下,到底沒有傷了筋骨,少事調息之後,自信仍有再戰之力,就這麼敗下陣來,那可真是王八現眼,他自信敵不過那個黃衣釣者,可是若能將郭彩綾搶到手裡,未始不是一件好事。腦子裡一經觸及,身子快速一個旋轉,已撲向彩綾的身邊,怒聲道:“歐陽堂主,還有什麼好說的,你先對付他一陣,且容我先把這個丫頭擒到手裡再說。”
輕鬆的一句話,即把那個燙手的熱山竿扔到了歐陽不平手裡,歐陽不平當然也不是傻子,可是他心裡卻另有打算,偷眼向泊在一旁的那艘金漆大船瞄了一眼。
這一眼卻帶給了他無比信心,因為他相信即使船裡的那個人涵養再好,可是眼前所發生的一切,絕不會逃過他的眼睛,最終他也必將會被捲入這個漩渦裡面,那就正合了自己的心意有了這個念頭,他才敢再次捋黃衣釣者的虎胡。
風雷手秦漁話聲一完,不待歐陽不平出聲應諾,當下雙籃一舉,腳下一上步,已向郭彩綾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