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英傑在初一見他的當時,幾乎難以自持,可是他到底事先已有了心理的準備。
郭彩綾和鄔大野二人,均都身著孝服。就外貌上看來,彩綾尤其憔悴,她雙目紅腫,顯然由於過度傷心痛泣流淚的緣故。
鄔大野到底年紀已長,他的喜怒哀樂,是不容易由外貌上觀察出來的。
寇英傑趕上一步,向郭彩綾抱拳道:“姑娘來了!”
彩綾道:“你好些了麼?”
寇英傑道:“多謝姑娘關心,好多了!”
他明見鄔大野在側,卻正眼也不看他一眼,反之,鄔大野的一雙灼灼眸子,卻始終不曾離開他身子。
彩綾代為引見道:“這是大師兄,他才回來,師兄請見過!”
寇英傑霍的側過臉來,與鄔大野的目光第二度交接,後者臉上微露著一絲冷笑,自有其不怒自威的威儀。
寇英傑略微遲疑,遂即上前深深一拜道:“小弟寇英傑,參見大師兄!”
妙手崑崙鄔大野右手輕輕捻著他留在下巴子的一叢短鬚,點了點頭道:“幸會了,不必客氣!”
寇英傑原以為對方會忽然翻臉為仇,那時說不得動手與他一拼了,想不到他竟然比自己更沉得住氣,居然能作出一副毫不相識的模樣,此人之陰沉實可想知!
他目注向寇英傑道:“先師的靈體,得你運送返回,盛情高比雲天,感激不盡!”說到這裡,目光一掃一旁的小眉道:“這裡沒有你的事,你下去吧!”
小眉應了聲:“是。”
她剛要轉回,鄔大野又道:“你下去看看,不許任何人上來!”
小眉又應了一聲,才匆匆的走了。
郭彩綾悻悻的在一張椅子上坐了下來,才向寇英傑道:“師兄請坐!”
寇英傑應了一聲,坐下來。
妙手崑崙鄔大野也坐下,與寇英傑面對面,他臉色很是陰沉。
“先師靈體,我已細細驗過,果然是鐵海棠老匹夫下的毒手,如非是那支傷中後腦的彈指飛針,先師絕不會喪命。這件事我師妹已根據你所說對我說過了,只是還有一些地方不甚明白,須要當面請教!”
寇英傑雖是對他恨之入骨,只是眼前為顧全大體計,也只得先把私怨拋開,事以師兄之禮,當下道:“大師兄請說當面,小弟知無不言!”
“大師兄?”鄔大野一面摸著唇上的短鬚,冷冷一笑道:“這個莫名其妙的稱呼,我可是不敢當!”
寇英傑微微一愕。
鄔大野冷笑道:“據你所說,先師在臨終之前,曾收你為徒,是麼?”
寇英傑點點頭道:“正是如此。”
鄔大野冷冷的道:“有什麼為證?”
寇英傑呆了一呆,心裡一口氣壓得透不過。他終為顧全大體,未曾發作,搖了一下頭,道:“沒有什麼證明。”
“可有人證?”
“沒有。”
“物證?”
“也……沒有。”
鄔大野看了一旁的彩綾一眼,冷冷的道:“那麼,怎麼能證明這件事是真的?”
寇英傑苦笑了一下道:“大師兄如以此置疑,倒使小弟百口莫辯了!小弟尚還不至於無恥到這個地步……”
鄔大野哼了一聲,插口道:“話可不是這麼說,當今江湖,覬覦家師財產,武功秘學之人多的是,這件事我身為郭氏門中掌門大弟子,不能不弄個清楚!”
寇英傑霍地站起道:“聽你口氣,莫非我……”他又氣餒的坐下來,一時真不知要怎麼說才好。
一旁的郭彩綾似乎有些過意不去,忍不住向鄔大野說道:“大師兄,我看這件事不會錯的。”
鄔大野冷哼一聲,道:“師妹,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