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英傑暗運玄功,將粗若兒臂的一根丁字拐彎曲數轉,拋落在地。
江天右簡直不相信自己的一雙眼睛所看見的是真的,他抖手拾起那根形若麻花的丁字拐,一時面無人色,雙方武功相差得太過懸殊,再要不知趣,勢將受辱更大。當下看了寇英傑一眼.一言不發的向外步出。
“站住!”寇英傑冷笑道:“我還有話要囑咐你。”
江天右此刻銳氣全消,聆聽之下,頓時止步。
“轉告鐵海棠!”寇英傑嚴峻的道:“今天的寇英傑,已不容他心存半點輕視,你要他小心著點,這裡事情一完,我當親自上門造訪,白馬山莊乃我師門基業所在,絕不容他心存染指,限他在三天之內,把所有人馬撤回,否則,寇某為整頓師門,可就顧不得一切,勢將要鐵手無情,血洗山莊了!”
江天右聽在耳裡,怕在心裡,哪裡還敢哼一個不字,當下垂頭喪氣的向外步出。他這裡方自步下樓廊,耳邊可就聽見了傳自寇英傑房中的那陣子婉轉笛聲。江天右站下來傾聽一刻,心裡越加的不是滋味,兄弟二人生來強橫慣了,何曾服過誰來?卻想不到,一上來就遇見了寇英傑這麼一個厲害對頭,以至於輸得一敗塗地,落個身負重傷。一想到傷,江天右更是情不自禁地打了一個寒顫,只覺得全身一陣發麻,彷彿連半點力道也提不起來,更想到來時師父寄以的厚望,以及自己在鐵海棠面前誇下的海口,更不知如何交待。然而對方寇英傑說得清清楚楚,自己分明是為他無形掌力所傷,事實證明萬不會是假,若不即時依他所言,勢將性命不保,觸念及此,哪能不心驚肉跳?一時更如同走了魂魄,只覺得透體發涼,頓時愕在了當場。
月色下人影一閃,一個長身少女極其輕靈地來到了他面前,江天右以為寇英傑乍然現身,又來尋自己的黴氣,頓時吃了一驚,慌不迭舉掌以迎,卻不意麵前人噗哧一笑,分明是女子聲音。
“哎,怎麼啦!”那女子睜著一雙大眼睛盯著他:“江二哥連我都不認識了,敢情是嚇糊塗了!”
江天右收回手掌,再一細看,才認出了來人是總令主夫婦身前最得寵的弟子戰丕芝,不覺暗裡道了聲慚愧,那張原先發白的臉,更禁不住一陣子發紅。
“原來是你,”江天右苦笑道:“姑娘還沒有睡麼?”
戰丕芝挑了一下眉毛,冷笑道:“剛才的事我都看見了。江二哥,你打算這就走麼?”
江天右噓了一聲,拉著她往前走了甚遠,才定下身子道:“你看見什麼了?”
戰丕芝甩開他拉著自己的手:“什麼都看見了,也都聽見了。”
江天右怔了一下,獰笑道:“你怎麼會看見的?”
“哼!”戰丕芝聳了一下肩膀:“你又何必瞞著我,告訴你吧,我原是奉了夫人之命,在他身邊臥底來的,好不容易才沾上了一點邊兒,你這麼一攪和,往後,我可就更難辦事了。”
江天右呆了一呆,冷笑道:“姓寇的武技通天,我看就是總令主夫婦親自出馬,也未見得是他對毛,憑你?哼哼……”
戰丕芝冷冷地道:“你說的不錯,你要是早想到這一點,也不致於會吃這個大虧了!”
江天右沉聲道:“你亂說些什麼!”
戰丕芝一笑道:“算了吧江二哥,你被那個寇英傑無形掌打傷的事,還當我沒看見!”
江天右又是一怔。冷笑道:“你豈能相信姓寇的那一番鬼話,他分明是在恐嚇於我!”
“算了吧!是不是真的,你自己的心裡有數。”
江天右原是一肚子苦水無處傾訴,再為她一頓奚落,越加的臉上掛不住,兩道濃眉一挑,沉聲道:“就算是真的,也不關姑娘你什麼事,哼哼……這件事,除了姓寇的以外,只有你我二人知道,你要是到處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