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傾然鬱郁地坐在那裡,正因為不能阻攔更加無語。
東方錦環著她的纖腰,在耳邊輕輕地道:“這一次上戰場,正好是個鍛鍊,我是不二人選,已向父皇申請,父皇雖然也是猶豫,但到底算是同意了,我只不放心你。”
“我是不是很笨,讓你擔心?”
“我不在的時候,你儘量不要出宮……還有不許去壽王府。”說到壽王府這三個字,他語氣裡已經出現了酸氣。
安傾然啞笑。
她怎麼可能聽不出來,這個男人還真是小心眼兒,她哭笑不得。
東方錦還認真地道:“尤其不能見東方潤。”
“你就那麼不相信我,還是沒自信?”安傾然犀利地道。
東方錦被反詰地一窒,不好意思地笑了:“總之,你要保證你自己的安全,等著我勝利的訊息……”
他邊說邊將安傾然抱起,放在了床上,手指輕輕一扯,腰帶鬆開,安傾然無奈地苦笑,並不反對,而是任他無限憐惜又溫柔地撫過自己的身體,外面寒冬隆隆,室內,一室如春……
終於東方錦走了。
而此刻,宮內已一派過年的景象,張燈結綵,一點兒看不出邊關戰亂帶來的影響。
安傾然在打點著一切,不時地會有人來彙報情況,支銀支物,她不敢有絲毫的馬虎,東方錦走的時候還叮囑她,他不在,在宮裡,她不可被人抓住任何把柄,讓她自己小心為上。
她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卻一天天的越來越累,在看帳本的時候,她竟然突然地暈了一下,幾乎將帳本撕碎,好在忍冬在旁邊扶了她一把:“太子妃,您看了兩個時辰了,休息一會吧,這幾天,奴婢覺得您的臉色越來越不好,要不,您自己把把脈,瞧瞧哪裡不對。”
自己給自己把脈?
安傾然笑了,從來醫者不自醫,自己搭脈倒也並非不可以,只是她只是累些,其它的還好,並沒有異樣。
她自己的右手搭到了左腕上,食指一搭,眉頭微蹙,隨即神情嚴肅起來,忍冬也嚇到了,忙揮手讓其它的小宮女退了出去,她扶著安傾然坐在床上,一直盯著她搭在腕部的那三根纖白的手指,那手指輕輕的顫動都沒有放過,終於,看安傾然收回手,她悄聲地道:“太子妃,到底是什麼情況?可是哪裡有問題?您怎麼這麼小心?”
“忍冬……”安傾然喊了聲忍冬,笑了一下,眼神裡有一抹歡欣在跳躍,但好像還有一絲猶豫與遲疑,忍冬更看不懂了,這小姐從小服侍到大,她的心思她就沒有琢磨透過,自己真是笨蛋的奴婢。
“沒事,我身體不舒服的事情,你不許和任何人說,便是院子裡的小宮女也不許知道,我只不過這幾天累到了,歇歇就好,還有,這些炭火晚上小心些,切不可滅了火,生出毒氣來。”安傾然又四處觀看,又指了指那香爐,“以後便不要再焚香了,我現在受不了這煙火的味道,清清靜靜地便好……今天再不接待彙報,有事明天辰時來報。”
辰時?
每天太子妃都是提前一個時辰便起床開始處理公務了,看來太子妃真是累到了,可是為什麼自己覺得不太對勁呢?
安傾然打了一個呵欠,斜臥在床上,扯過團花錦被蓋上身上:“忍冬,晚膳的時候,做些清菜湯,我想喝蓴菜湯了,那有兒菜,只清拌就可以,還有粳米粥……”
“太子妃,您想的菜色真是又巧又有滋味,說得奴婢的口水都流出來了,奴婢這就立刻去告訴膳御房,讓他們準備著。”忍冬一笑,跑了出去。
她出了門口,合上房門的時候,嘴角的笑意越來越深,小姐這個樣子,真和當家主母懷安明辰的時候有些像呢,難道小姐真的是懷上了?
既然小姐不想聲張,那麼自己就當作不知道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