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傾然不願意再回憶,現在人都不在了,她真的希望自己能將這分恨意消去,也可以放過自己,可是這刺殺的人又來了,後面不知道還會誰前赴後繼呢。
兩天後皇上下旨。
給寧王封地,封在肅安,封地不過千畝,加上荒山也不足兩千畝,連個大地主都夠不上,一旦被封疆,沒有宣召不得回京。
所有的人都知道皇上的意思,這寧王府本來就建在京城,而突然的封地,還在請他們夫婦進宮後的兩天內,又不許人探試的情況下,更何況因何入京,內部人早已明瞭,所以,誰都知道皇上明著封地,實際上是流放。
秦香凝聽到這個訊息後幾乎傻眼了,想哭都哭不出來,還有什麼比這個封地更好的流放名目嗎?
若無宣詔,終生不得進京,那自己與父母豈非生離死別,永無再見之日,又聽說肅安那個地方,鳥不生蛋,千里無人煙,自己和寧王怎麼活?
自己和寧王倒好說,自己的子孫後代呢?要世世代代在那裡嗎?
那麼定遠候府指望不上自己,自己哥哥的仇,這一世不可能再報了吧。
寧王領了聖旨之後,面無表情地謝了恩,甚至連之前的抱怨都沒有半個字,開始走出合歡殿。
大殿門口見到了哭得不得了的賢妃,寧王一拜:“母妃,兒子以後不能在身前盡孝了,母妃多保重。”
賢妃聞言幾乎哭得昏過去,但還有其它的人在,她強打著精神點頭:“你父皇封地給你,也是好事,你還去你父皇面前謝恩?”
寧王點頭,眼底閃過一絲陰冷,但隨即大踏步往前走,到了御書房,雲啟帝抬頭看他,欲言又止。
寧王撲通跪在了地上:“兒臣就此拜別父皇,請父皇多保重。”
語氣平靜得接近了冷靜,並無十分的感情,與剛才對賢妃的話完全不同。
雲啟帝嘆了口氣:“你從此好自為之吧,到了肅安,記得造福一方百姓……”
“兒臣遵旨,只是父皇,兒臣自始至終都沒有做過父皇認為的事情,所以,請父皇保重,也請父皇調查出真正的兇手,兒臣也心甘。”
“無須多說。”雲啟帝的臉沉了下來,“你自然不會承認,還是快些收拾行裝,明天就上路吧……”
寧王終於沒有再說,他從這一刻才明白自己以前有多蠢。
既然現在聰明瞭,就該知道再多說無用,便點頭:“請父皇明示,兒臣可以帶上多少東西上路。”
雲啟帝看著寧王瘦瘦的肩膀,低頭伏軟的表情,終於幽幽地嘆了口氣:“你想帶上什麼儘管帶上吧,只是記得,你雖然有封地,只可以養護院,也不可超過祖制,百十人足以,而朝庭不會要你的貢奉,但你也沒有徵稅的權利,若是有什麼不堪的事情傳到朕的耳朵裡,你知道後果。”
“兒臣明白,兒臣會自食其力。”寧王外表越發的恭敬起來。
回到寧王府。
寧王要求所有的東西都打包,甚至連一隻夜壺都不留下,他越發地這樣,那高高在上的皇上就會越放心的吧。
秦香凝看著陰陰的寧王,頭一次在心裡生了懼意,這個男人變了,現在變得有些可怕了,也許他心裡在醞釀著什麼,如果真的象自己猜想的那樣,那麼自己是反對還是支援呢?
突然地,傳來一陣哭聲,寧王看過去,卻是一個豔麗的身影邊哭邊跑了過來:“王爺,奴家想將窗前的月桂帶去,可是管家說,帶不了,那奴家最愛吃的桂花糕怎麼辦?奴家還喜歡喝桂花茶,奴家的嗓子喝那個最好了,聽說肅安那個地方,連草都不長,我們不帶去,到哪裡去尋呢?”
跑過來的是歡歌,也是寧王平時比較寵愛的侍妾,寧王看著她哭鬧,一聲沒有,只是板著臉,歡歌卻沒有看出端倪來,反而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