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吳秀才不事經營,坐吃山空,到最後功名沒得到,家產也被他敗光了。沒法子,吳秀才只能攜妻女來東州城,投奔了他在京城做官的親戚,他在親戚家做了西席,掙點兒銀兩勉強度日。
吳孟的女兒吳蘊琳,確是一位美人,肌膚勝雪,眉目如畫,再加上她生來便是江南女子如水般的溫柔,與北方女子自是不同。那日容尚天與江承安在龍巖寺遇到這位吳蘊琳後,兩個人都上了心,一番打聽,才知道吳蘊琳是這樣一個身世,更起了憐愛之心。兩位爺都喜歡這吳美人兒,便約定誰能先打動她的芳心,誰便去吳家提親娶了她。
可是容尚天回家跟父母一說,父母就不幹了。容家雖不是士族官宦,卻也是辦著皇差,家大勢大,門第之見還是有的,京城多少大門大戶都眼巴巴地盼著容尚天長大,好把自己的女兒嫁到容家呢,容尚天的父親豈能讓兒子娶個窮秀才的女兒為妻。容父當時就給容尚天下了通牒,想納吳氏為妾可以,娶為妻室堅決不行。
而江家就不同了,民間商戶,娶個秀才的女兒也不算辱沒家門,江承安回家一說,家裡就同意了。
那容尚天是真心喜歡吳蘊琳的,心裡一番痛苦的掙扎,掂量著納她為妾,實在是委屈了她。如果自己堅持娶她為妻,只怕將來進了門,公婆不待見,日子也不好過。於是他便放棄了爭取,與江承安商定,讓江承安前去吳家提親,娶了吳蘊琳,將來兩家有了兒女,卻一定要做兒女親家的。
這便是江月昭的娃娃親的由來。
馬天嬌…不是!江月昭感覺頭很疼。
她記得最後那天使說“你到了,去吧。”她的問題還沒問完,就見那天使手一揮,她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她睜開眼睛,望了望四周,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床榻上,是那種三面有圍子,一面掛有帷帳的床。這也就是說,她附身成功了,從此以後她就是江月昭了。
她定了定神,顧不得頭疼,抬起身來向四下張望。
“小姐,你醒了?你要什麼?吩咐奴婢給你拿吧。”一個脆靈兒的聲音響起。
江月昭尋聲望去,一個小丫頭從門外走了進來,手中託著朱漆托盤,麻利地走了進來,將托盤放在屋子中間的桌子上,然後走到床前:“小姐,這是夫人吩咐給您燉的燕窩,說是等小姐醒了就喂您吃下,您已經昏迷兩天了,再不吃點兒東西,即使那毒解了,人也會被餓壞的。”
“哦。”江月昭應了一聲,就要起身。
“小姐您慢點兒。”小丫頭說著,伶俐地扶起江月昭,將床裡閒置的被子拽過來,墊在她身後,扶她靠過去。
“謝謝。”江月昭順口說道。
“什麼?”小丫頭吃驚地望著她。
“哦…那個…我是說我餓了,快把那燕窩端過來吧,光聞著味兒吃不著,要急死我了。”
小丫頭“哧”地一聲笑了:“看把我們小姐餓的,真是罪過,奴婢這就給您端過來,您別急。”說著就端來了那碗燕窩,斜坐在床沿上,舀起一勺燕窩來,輕輕吹了吹,送到江月昭嘴邊。
江月昭心想:我是馬天嬌的時候,雖然也是個富家小姐,可也沒享受過這種待遇,這才真叫飯來張口呢,階級社會原來是這樣的啊。
心裡轉著念頭,嘴裡可沒停,不一會兒,一小碗燕窩就剩半碗了。
江月昭正欲繼續消滅那半碗燕窩,就聽門外有人說話:“老爺您慢點兒,小姐已經沒事了,您別擔心。”
小丫頭趕緊把手中的碗放回桌上,幾步退到床尾,垂手而立。江月昭還不太適應這些規矩,她眼巴巴的瞅著那碗燕窩,心想:我還沒吃飽呢,等我吃完再來探望多好啊。
這時就見一中年男人急急跨進門來,三步並兩步衝到床邊,抓住江月昭的手,一臉關切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