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金郎君性命之意,你天賦絕倫,又得韋長老青眼,前途無量,犯不著因插手此事惹出一些未知的禍患,畢竟此事原本與你無關。”
“無關,誰說無關?”周滿眉梢一挑,忽然回頭看了金不換一眼,意味深長地一笑,“我看分明有關,且還不是一般有關,而是大大有關。”
金不換同她對視一眼,實在覺得她膽大包天——
別人聽不懂,他還不聽不懂嗎?
這簡直是當著宋蘭真與陳仲平的面暗示,陳寺就是我周滿殺的!
只可惜,她隱藏得實在太好,誰能將她這個斷指學劍的學宮學生,與外面夾金谷、義莊兩處用弓箭殺人的神秘女修聯絡起來呢?
縱是宋蘭真聰明絕頂,又怎可能往這個方向猜測?
她細眉一蹙,只道:“這麼說,你是執意要插手此事了?韋長老恐怕不樂見你陷入此番爭端。”
周滿好似完全聽不懂她的警告,笑眯眯的:“那就留給韋長老頭疼好了。”
宋蘭真深深看她一眼,終於不再言語。
這下倒讓岑夫子大皺了眉頭,若今日之事被定在“私事”的範疇,旁人怎能插手?可學宮中這些學生個個背景不俗,要爭鬥起來豈是小事?
他感覺到棘手。
這時周滿看見遠處迴廊上,不知何時已矗立著一道灰色的身影,心念一轉,便笑了起來,竟伸手一指,對岑夫子道:“夫子,那邊有人找你。”
岑夫子一怔,順著她手指方向一看,面色瞬間微變,只道:“我去去便回。”
話說完,便朝著遠處那道灰衣身影去。
眾人都不由好奇,可待向那方向一看,卻只見得一團模糊的人影,具體是誰根本看不分明。
唯有周滿,兩手一抄,好整以暇。
過不一會兒,岑夫子回來了,然而竟先忍不住帶了幾分驚疑地看了周滿一眼,才寒聲宣佈:“你等雖將此事定為私事,可學宮有學宮的規矩,絕非你等逞兇鬥狠之地。從今日起,劍門學宮與小劍故城一般,誰若再大動干戈,不管是何身份,從何處得來的名額,都一律逐出學宮,不得再入!”
陳仲平聽了一聲冷笑:“那豈不是他只要躲在這裡,便可高枕無憂,無論如何我都拿他沒辦法嗎?”
岑夫子卻不理他,只問:“宋小姐,宋少主,你二人可有異議?”
宋元夜滿臉都是怒意,險些壓抑不住。
還好宋蘭真輕輕伸手阻止了他,只向著迴廊遠處那團模糊的灰影看了一眼,慢慢道:“自無異議。”
岑夫子道:“那便請你們安頓好這位陳長老吧,我不希望學宮中再看見不相干的外人。”
宋蘭真只道一聲:“該是如此。”
這一番陳仲平動手,不僅沒討著半分好處,自己受了傷不說,連帶宋氏的面子都丟了不少。宋元夜已是一張臉緊繃,黑得能滴出水來;可宋蘭真竟寵辱不驚,只略略向岑夫子頷首為禮,便帶著陳仲平與一干侍從,告辭離去。
只是陳仲平臨走前,轉過那雙渾濁森冷的眼眸盯著金不換,問了一句:“我兒之死,當真與你沒有半分干係嗎?”
說完,也不必金不換回答,便拖著那傷重的軀體,一步步跟著宋蘭真離去。
身後滴滴答答,留下一路觸目驚心的血痕。
金不換遠望其背影,久久無言。
周滿見了,心中卻生出一股忌憚:傷得如此之重,卻不要人扶,一可見此人心中傲氣,二可見其心志之堅。這修界能一路走到半步化神境界的能有幾人?絕不會有一個好相與。
她輕聲道:“他不會善罷甘休的。”
金不換聞言,正想說句什麼。
可誰想,才剛一轉眸,竟見先前一直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