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回來稟報,果如楊業所料,那一路分兵的兵馬並未走,而是埋伏在穀道後方。遼軍兵力多啊,腦袋聰明的人也多,耶律休哥。韓德讓,蕭燕燕。怎麼可能讓這個楊無敵做黃雀呢。
楊業無輒了,若是無這個埋伏。自己就能十之**強行破開這個營寨,與宋九會師。實際那樣還是將自己置於險地之中。然而那一路大軍幾乎沒有象樣的騎兵,一旦進入口袋裡,如何能逃出生天。
他想了好一會兒,直到地平線上閃出紅光,這才強行忍痛下了一道命令:“三軍起程,奔向遂城,黑蘆堤。”
……
夜色越來越重。
初夏時分,路邊草地上披滿了瑩瑩的露珠。散發出隱隱的晶瑩剔透,象是幾萬宋軍眼角的淚花。
惡夢再次降臨。
當初宋軍中還有不少騎兵,耶律休哥都敢時時刻刻過來騷擾,況且現在幾萬宋軍中騎兵數量幾乎不滿三百人,就是這三百騎兵還是用來做信使或者斥候的。
越往東,地勢越平坦。
遼國的騎兵就象一個個魔鬼一般,不時地吆喝著,來到宋軍面前放箭,然後又閃到後方。
沒有高明的方法對付。幾萬大軍只好時不時停下,盾牌兵保護,弓弩兵在盾牌後面用弓箭反擊。
這一回並沒有帶多少輜重,然而大軍還象蝸牛一樣爬著前進。
“這樣不行哪。不如用盾牌手放在邊緣,弓箭手次之,一邊反擊。一邊前進。”範延召從前面撤下來,找到宋九說道。
近千重傷員用慘烈的自爆。給了宋軍大部寶貴的撤退時機。都知道前方肯定有一個可怕的口袋,然而若是行軍速度慢。讓後方更多的遼軍包抄過來,在這個平原上,將會全軍覆沒。
“就依範將軍之見。”
一道道命令傳達下去。
然而遼軍各個小隊迅速聯手,組成一個個中隊,手中提著盾牌,不時強行殺入宋軍陣型裡。
宋九隻好再改命令:“兩邊搭配發刀斧手。”
宋朝兵士一般多為弓弩手,槍兵,刀兵比較少,用斧的人更少,這些斧子主要用來劈山開路,逢水搭橋。幾天防禦戰中,時不時讓遼軍衝破防線,殺了進來。
於是宋九從岐溝關城中將些刀斧一起找出,裝備到兵士手中,專門往馬腿上砍。未必砍實多少戰馬,自己反而有一部分兵士被馬踐踏而死,但多少起到了一些效果。
然而用在這裡,因為遼國騎兵活動空間更大,效果並不顯著。
一直到天光大亮,用了五個多時辰才走了四十來里路。但要比來的時候強不少,那時一天僅能行軍幾里路。
這也要感謝曹彬,一路過來,曹彬也弄得沒辦法了,在路兩邊挖了許多壕溝,多少減少了契丹騷擾的傷害。
呼必興在前面不滿地看著身後說道:“父親大人,為什麼要帶那麼多空車子。”
沒有這些空輜重車,行軍速度應當更快一點。
“你小子懂什麼?”呼延贊罵道。
現在帶著數千輛輜重車,以及一些繩子,除了少數輜重車裝了箭矢與少量糧食,餘下的都是空輜重車,它們是拖累了速度,但在關健時候,它們可能用來救命的。
就在這時候,宋九下令,讓諸將去後面商議。
幾位主將來到後面,宋九說道:“就地休息吧,不然繼續走下去,人馬睏乏,戰鬥力更弱。”
其實這裡離白溝屯不到五十里,但也是漫長的五十里路。
論軍事能力,宋九肯定不及耶律休哥,甚至打到現在,宋九僅是隨波逐流,根本無法掌控,說句難聽的,幾乎被耶律休哥牽著鼻子走。
但基本的軍理素養是有的,甚至再說難聽一點的,可能比曹彬還要高明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