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有什麼變化,秦霜此時也無從考證了。濃稠的靈光照著緋衣女子俏麗的臉龐,直投入她的靈臺之中,讓她猛然地睜開了雙眼。
秦霜不慌不忙,輕輕問道:“你愛你的夫君嗎?”
緋衣女子雖然意識,卻猶了一下方喃喃道:“我敬他,重他,他便是我的天。若他死了,我孤零零在這世上著也沒什麼趣味了。”
這個答案並未出乎秦霜意料,這世上多少對夫妻能是互相愛慕的呢?緋衣女子待她夫君已算情深意重了,她方又繼續問道:“如果有一個,他是你前世的情人,愛你比你夫君愛你更甚,他也能給你更加的安穩生活和想要的一切可願意離開你的夫君隨他而去?”
緋衣女子面現出掙扎之色,半響才平靜下來,輕輕吐出幾個字來:“不能,女子要從一而終。”
秦霜幽幽嘆口氣,收回了功法,仍舊照原樣讓緋衣女子躺好,卻沒有理會還躺在角落中的鬍鬚大漢,徑直離去了。至於那鬍鬚大漢醒來該是如何疑惑,以自己的修為,怎地會從床上一路滾落下來甚至滾到窗邊,那便不是她關心的了。
以惑的功法讓緋衣女出來的話,該是她的本心之言,做不得半分虛假。秦霜一時也無頭緒,回到客棧之中,默默地站在房外的小院之中怔。若是懷溫知道自己苦苦尋覓的女子卻視其他男子為天,對他該是多大的打擊?堅持在地底修行了三千八百年,得了人身,若是這一世還是不能得到這個女子的全心愛慕,又有何趣味?難道要再等飄渺的下一世,趕在所有人之前遇見她嗎?
無意識地下一片殘破地花瓣。在手中輕輕揉搓著。夜晚地海籟城。萬籟俱靜。唯有微微地海浪聲伴著城中地人入夢。
忽而一陣悠揚笛聲輕輕響起泣如訴。秦霜只覺心中那如一片亂麻地思緒立即平靜了許多住身邊地樹幹。痴痴聽著。半響笛聲一個轉折。便如江河奔騰闊起來。良久。方輾轉停歇。
“疏枝梅影。美人如玉。果真是好景緻。”聽端木那神清氣爽地聲音。哪裡還有半分傷病地樣子。雖然知道他長於煉丹。身上必然隨時攜帶著療傷靈丹。可是如此快就能活蹦亂跳。實在出乎她地意料。更何況那笛聲之中。波瀾壯闊地一段。沒有半分中氣不足。
見秦霜扶住樹枝。並不答言。他心下有些困惑:“雖然已經將要立春。但夜晚仍是露重。你大傷未愈。還是保養著些。”
說到這裡。他忽然皺了皺眉。一把抓住秦霜地肩頭將她扳正面對他:“你根本沒有療傷。究竟為何?只為了那個凡人女子。你自苦些什麼?”
秦霜眼見面前地人兒長身玉立。手握一隻玉笛。雖然掛著習慣性地邪笑。又是一身黑衣。卻是謫仙一般人物。想起他以往自吹自擂什麼“上
地理,醫卜星相,下通絲竹彈唱,蹴鞠射覆,舉凡煉陣法、易容亦是無一不精,無一不妙”,再想著下午他手上疼得齜牙咧嘴,險些維持不住形象一朝破功,不得已落荒而逃,終是笑了起來。看起來,他也不算太自誇的離譜,這陣法與彈唱想必他確實是會的。這一笑,便如春花綻放,在寂靜的寒夜中幾乎要奪去人的呼吸。
端木看著她的笑容愣了半響,這才放下心來,自嘲道:“說起來這是霜兒你第一次這般對我笑罷?以往你的笑容總是帶些警惕,便好像一隻受驚的兔子,似乎一不留神我就要對你不利,而你則隨時預備著逃跑一般。”
秦霜仔細回憶了一下,似乎確實如是,方含笑開口:“只是忽然覺得你不再那麼面目可憎罷了。”
端木收回握在她肩上的雙手,有些尷尬地摸了摸鼻尖,見她似乎無事了,方又問道:“你既不療傷,也不去尋飄雲,半夜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