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太平軍紛紛將背後的皮囊中的火油對著鹿角噴灑,然後點燃起來。很快兩邊的鹿角迅速燃起沖天大火,向兩邊蔓延起來,雖然不能燒到營地內的糧倉,卻足以擾亂敵軍。
“撤!”張郃厲聲喝道。
三百多太平軍勇士立即疾奔到懸崖之下,順著藤蔓開始往上攀爬。
背後,遼東軍蜂擁而來,奔湧到懸崖之上,而此時大部分太平軍才爬了一半,攀巖原本就是件危險性極大的慢活,更何況是摸黑攀爬,一個不小心就可能摔得粉身碎骨。
山崖下的遼東大將涼茂將火把高高舉起,望著崖壁上密密麻麻的黑影,臉上露出猙獰的笑容,沉聲喝道:“放箭,不要放走一個!”
咻咻咻!
無數的利箭對著崖壁上的黑影****而出,又快又狠。
啊!
一名太平軍背上中箭,隨即心頭感覺氣悶,手上不覺一鬆,便如石頭一般從數丈高的崖壁上掉落了下來,噗的摔得腦漿崩裂,淒厲的慘叫聲在崖頂上回響不息。
撲通撲通!
崖壁上一名太平軍被射中後腦,登時墜落,身在空中不覺手舞足蹈的亂抓了幾下,誰知竟然抓到了另外一名太平軍的胳膊,那名倒黴的太平軍雙手承受不住,被一把扯拉了下去,兩人同時摔在地上,血流滿地。
箭雨一波接一波,連綿不絕的朝崖壁上射去,崖壁上的太平軍無處遮藏,無可抵擋,只有拼命的朝崖頂疾竄而去。
咻!
一枝利箭疾奔張郃的後背心,他身旁的那名太平軍大驚失色,雙腳一蹬,縱身而起,如同一隻蒼鷹一般撲向那枝利箭,牢牢將利箭抓在手中。
下一刻,他的身子便飛速朝地下下墜,消失在夜幕之中。
“陳東!”張郃雙目盡赤,嘶聲大吼。
這名太平軍正是臨出發前那名豪情萬丈、誓當英雄的百人將。
他,做到了!
咻咻咻!
箭雨依舊連綿不息,慘叫聲依舊不絕於耳。
崖壁上的太平軍士兵見張郃攀住藤蔓凝身不動,不禁急聲喊道:“將軍,快攀上去……啊……”
話音未落,那名士兵又慘叫一聲,被射落了下去。
張郃終於回過神來,不甘的發出一聲嚎叫聲,手腳並用繼續往上飛速攀爬。
眼看離崖頂不過數尺距離,張郃終於鬆了一口氣,俯首往下望去,只見崖壁上只剩下稀稀落落的不到百人,不覺心頭哀痛萬分。
他不敢再遲疑,急忙手腳並用,往上竄了上去。然後騰身翻了上去,輕輕的落在崖頂之上。這才驚魂甫定的吁了一口氣。
山崖下依舊慘叫聲和墜落聲不息。
張郃呆呆的朝山崖下望了一陣,隨即奔向一名即將攀上崖頂計程車兵。一把奮力將他拉上崖頂,接著又奔向另外一處。
終於,能活著上來計程車兵都已攀上了崖頂。
張郃長長吁了一口氣,他站在崖頂上,摘下頭盔,任夜風吹拂著頭髮飛舞,恭恭敬敬的朝崖下拜了三拜。
或許是一場慘敗令他的頭腦逐漸變得清明起來,正要率軍退走時,他腦海裡靈光一動:“如今我順藤而下偷襲遼東營。以公孫度之心計,豈會不想到順此藤蔓而上偷襲閭關?”
想到這裡,張郃臉色大變,額頭汗水再次涔涔而下。
“若我是公孫度,定會趁熱打鐵,就在今夜下半夜會發起攻擊。今夜是絕佳時機,我剛新敗怏怏而去,警戒之心必弱,更無心思慮藤蔓之事。公孫度豈能不趁熱打鐵,以免夜長夢多?”
想到這裡,張郃臉色再變,四處張望了一下。心道:“白日之時,我已打探清楚,山道兩旁。只有左邊有藤蔓,右邊的崖壁並無可攀附之物。而左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