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街面上很空曠,路燈下的樹木留下一抹抹輕而淡的影子,秋葉已經失去綠意,開始泛黃。
我甩著包,輕飄飄的走著,幾年囚禁的日子今日終於得以解脫。
而接替我的是另一位偉大的女性,我為她深深地致敬。
都說愛珠寶是女人的本性。
而我每日不停的觸控它們堅硬而冰冷的外表,終是膩了。
晶瑩剔透,五彩絢麗,璀璨奢華這些在我的眼中都已經變的毫無意義。
剛剛那顆鑽石項鍊的價值遠遠超過了十二萬,而我早已不在乎這些。
它是我親自設計的款式,曾熬了幾夜才鑲嵌而成的。
我只記得加工的時間,早已忘記了它具體的構造,因為我經手加工的珠寶首飾太多了,右手中指的第一個指節已經硬如皮墊。
我因每日吸入大量的玉石粉塵,得了慢性鼻炎。
生活作息不規律,造成嚴重的內分泌失調。
當這一切的隱患擺在我的面前時,我開始極度的憎恨這些五彩繽紛的珠寶。
現在對於我來說它們也就是能換些錢,毫無美感可言。
我迷迷糊糊的,悲傷已經過度,思緒伴著曾經雜亂無章的生活碎片。
怨也怨了,哭也哭了,醉也醉了,也就這樣了。
我不想反省自己,成長了,或許覺悟什麼。
淚乾掉了,伴著眼線液凝結成硬塊,像牆灰一樣乎在我的臉上,很難受。
我需要找個地方清洗一番,卻不知道此刻是什麼時間,我從來都沒有手錶。
曾經的時間對於我來說就是天亮入睡,天黑爬起。
現在看來我需要去買一塊表,迎接新的開始了。
我將遮掩視線的亂髮,扒手抓起,路燈在此刻顯得明亮了許多。
我眯起來看那圓球形的燈罩裡飛舞的粉娥,嘴角微微揚起。
“喂!!”身後突然一聲喊叫聲,我並沒有停下腳步來。
伴著幾步快節奏的腳步聲,那股濃郁的香水味直衝過來。
我忍不住鼻翼的發癢,連著打了好幾個噴嚏,這是屬於莫少的氣味,我已給他下了定義,刺鼻的男人。
我在他沒有靠太近的時候,就馬上轉過頭,伸出右臂,使兩人產生一定的距離,左手還捏著鼻子。
我發生令自己都驚奇的聲音,囔囔地,啞啞地,尖尖地,一種卡通小人的配音:
“你別靠近了,有什麼話,就這麼說吧。我的鼻子受不了。”
看樣子他的表情原本是有什麼話說的,但是聽到我這麼一說,臉色馬上變了。
接著又說了一句讓我氣得不能行的話:“你剛才的那條鑽石項鍊,你說了算還我12萬。
而我的西服卻是13萬,所以你還欠我1萬塊,快點還給我。”
我當時迷迷糊糊的,把價格少記了一萬,真***的悲催。
我看他根本就是不缺錢的主,但他身上散發出的氣質,讓我有些不想招惹,早早了事算了。
我對他翻了一下白眼,開啟錢夾,裡面只剩下幾百塊。
於是我又說道:“我沒有那麼多現金,需要去ATM上取錢。”
看樣子他厚臉無恥絲毫不介意這些,跟著我一起去附近的銀行取錢。
一路上,靜的離奇,與這個陌生男人的相處讓我覺得很不自在,因為他一直在不停的看著我。
我不知道此刻的面容有多麼糟糕,多麼恐怖,直到這張臉映在路邊的玻璃廣告燈的鏡面上,我發出一聲尖叫。
鏡上中我的頭髮亂的四處亂翹,雙頰上佈滿了一條條黑色的淚痕,睫毛像一根根硬邦邦的蒼蠅腿,嘴唇紅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