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子若真的把清汝那丫頭給惹火了,到時候拿捏收拾燕囡兒,還不是一句話的事兒?”
周父的話無疑給周母提了個大醒,原本還迷迷煳煳瞌睡到不行的周母一下子清醒了過來。
“老,老頭,你是說……不,不能吧。”
“就算清汝那丫頭不計較,親家那頭呢?趙家?還有那個徐家。你忘了那個徐公館了?是我們這樣的老百姓能招惹的嗎。幾年前那元宵節,老婆子你還記不記得,燕囡兒第二天回來,不還說清汝丫頭就住在那徐公館裡頭。”
被周父好一通嚇唬的周母,這才意識到這些天來,給自己還有整個家惹來了不小的麻煩。
“那,那老頭子,現,現在怎麼辦?我,我明早是不是跟那丫頭陪個不是?”
“這倒不用。你只要好好的,別像現在這樣,沒事找事。記得……要跟那個錢家阿婆好好相處。”周父微喘著氣,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更正常些,“沒事的時候,在旁邊看那個錢家阿婆照看那個小原原時,搭把手就行……”
“哎。老頭子,我聽你的。”周母只知自己身體不好,雖然不會傳染,畢竟帶著病氣。想來也是不願意她過分靠近身體抵抗力還不怎麼強的小毛頭的。
“嗯,太晚了,睡吧……”
原本還睏意十足的周母不知怎的,突然沒了睡意。輾轉反側了大半宿,臨近天亮時才迷迷煳煳地睡了過了。
睡夢中,隱隱地好像還做了個夢,夢見了自家老頭子跟她揮手,說什麼要好好照顧自己。
周母一下子從睡夢中驚醒了過來,摸摸索索地開啟了床頭的電燈開關,回過頭髮現周父直挺挺地躺在那裡。
“老頭子!老頭子,你快醒醒!”
原本就是臨近天亮最安靜的時刻,周母的這一聲尖叫聲,即便距離前院還間隔著一個不小的花園,到底還是驚到了不少本就警覺的人。
趙清茹警覺地睜開了眼,稍稍遲疑了一下後,立馬掀開了被子,抓起床邊厚實的長袍,套上長褲跟襪子,便走出了房間。
“什麼情況?”趙清茹側過頭問站在門口的張楠。
“暫且不清楚。聽著聲音是從後院傳過來的,周家太太的聲音。”
“清汝丫頭啊,我怎麼聽到周家姆媽的聲音。”路過錢奶奶休息的房間時,趙清茹發現錢奶奶房間的燈已經亮了,便稍稍停了一分鐘,讓錢奶奶別急著起床。
這會兒正是太陽沒升起前,氣溫最低的時候。老人家早晚時得留意著,最怕寒氣入體。
“錢奶奶,應該沒什麼事兒,你先別急著起來。我先過去看看。若有事就讓張楠姐過來跟你說說。”
“哎。”錢奶奶聽到隔著門的趙清茹這般說,便稍稍放心一些了。
趙清茹趕到後院廂房時,周母已經完全被嚇壞了,一見到趙清茹,更是緊抓著趙清茹的手腕不放。
“周伯母,您先別慌。先鬆手,讓我看看周伯父。”
“我,我……”
趙清茹將被褥稍稍掀開一些,隨後將手搭在頸下大動脈處後,可惜脈搏已然沒了任何動靜,甚至稍稍檢查便能發現這人都已經僵硬,出現了淡淡的屍斑……
“周伯母,請節哀。”
“老頭子……”
“爸。”最近也一直住在四合院這邊的周文燕怎麼也想不到周父竟然會突然走了。聽到動靜後,連外套都來不及披上的周文燕整個人都不知所措了,連連道,“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趙清茹抬頭看向站在門口的張楠,道:“張楠姐,麻煩你通知一下。”
“好的。”張楠瞥了一眼房間裡的情況,轉身離開了。
這一次,周父周母北上來到燕京其實是過來過年的。周父發生意外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