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
說完,他接著手機螢幕的光線,讓開花瓶的那攤碎片,往門外走去,“我讓陳叔明天把七七和冷峻接回來,你不用擔心。”
拉開書房的門,走廊的燈就照了進來。
晚安看著他,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覺得他好像身形不是很穩。
把檯燈重新擰開,又胡亂的把差點被他扒下的衣服重新扣好,然後手扶著桌面借猜了一下椅子,回到地面,繞過花瓶的碎片,追了上去。
在樓梯口的地方從後面拉住他的手臂,“我陪你一起去醫院。”
男人沒說話,也沒有側身看她,只是動作弧度不大的將她的手甩開,仍是那淡淡的兩個字,“不用。”
他力度不算很大,但晚安還是怔住了,走廊的光線在夜晚,顯得有些冷清,落在男人的側臉上,看上去更平添了幾分矜冷。
這一次,晚安沒再伸手,只是低著頭,幾度張口,才吐出三個字,“對不起。”
顧南城沒說話,只是抬腳踩到了下一級的階梯。
“不用說對不起,”他在隔著半米不到的地方泠泠的開腔,“你用花瓶砸我,無非是我要強行侵犯你。”
顧南城的手扶樓梯的扶手,低低沉沉的彷彿帶上了些笑意,“只不過很遺憾,你的花瓶沒有砸死我,你想結束這段關係,就沒可能了。”
晚安低著頭站在原地,他繼續往下走,她也沒有再跟上去。
陳叔接到電話後還以為顧南城是晚上想出去辦事,直到顧南城一言不發的上了車,坐在後面,冷漠的吐出三個字,“去醫院。”
他心下好奇,下意識的朝後視鏡裡看去,一點不設防的看見男人臉上淌著一行血。
嚇得手一抖,“顧……顧先生,您腦袋怎麼了?”
又是晚上的,就這麼滴著血,再看看那臉色。
好滲人。
“不小心受傷了,開你的車。”
“噢噢,好的,馬上去醫院。”陳叔發動引擎,想想總覺得哪裡不對勁,想到就直接問了出來,“顧總先生,慕小姐不陪您去嗎?”
等了好幾秒,都沒有聽到回答的聲音。
陳叔心裡一驚,又往後視鏡裡看了一眼。
光線偏暗,看不到清楚模樣和表情,他微微低頭,眼睛閉著,面無表情,藏在暗色裡,帶著股詭異的陰沉氣息。
…………
顧南城一整晚沒有回來。
從監獄出來後,她再沒有嘗試過一個人待在偌大的屋子裡。
空空蕩蕩的安靜。
晚安在床頭安靜的坐了一夜,始終沒有睡意,無聊的看著窗外慢慢的升起光亮,天亮起來。
洗澡換了身衣服,她還是讓別墅裡請的廚師特意熬了一小鍋的粥,裝在保溫盒裡帶去了醫院。
病房。
嶽鍾雙腿交疊,二郎腿翹坐在沙發上,“顧總,你這腦袋……不會是被人砸破的吧?”
顧南城沒搭理他,眼風都沒有掃過來下,一身清冷之骨的淡漠。
嶽鍾招呼他,“這麼一大清早的,我第一個趕過來探望您,好歹也賞句話啊。”
“去給我買吃的。”
嶽鍾挑挑眉,自然而然的道,“時間這不是還早嗎?慕大神昨晚沒陪你住院,今早肯定會帶早餐過來看你的,還是等著心上人的愛心早餐吧。”
低頭看平板的男人,終於抬起頭看了過來,一記冷眸淡淡的掃過,無波無瀾。
嶽鐘被看得訕訕的,“怎麼了,吵架了嗎?”默默的掃了眼男人短髮下包紮的白色紗布,試探性的問道,“不是真的被我說中了,你是被砸傷的吧?”
回應他的是男人勾起唇角帶出的冷漠嘲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