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安笑了笑,轉過身看向她,“好,我聽著。”
迅速的梳理了一遍思路,韓梨開口,“今天發生了一場意外,慕小姐您恰好看到的也真的只是一場機緣巧合的意外,我和顧先生的關係連普通的朋友都算不上,絕無任何的苟且,這一點,是所有的前提。”
她話說得不快,顯然經過了思考和斟酌,不過眼神坦蕩,沒有任何的閃躲,“原本你們之間的事情跟旁人沒有關係,我只是個局外人,更沒有我插手和說話的必要……只不過畢竟這場誤會因我而起,我並不想以任何的形式參與到顧先生和慕小姐的感情中,結局好沒我的事情,結局不好,我說不定要被炮灰連累。”
晚安只是靜靜的聽她說,沒有插話,也沒有露出什麼異樣的表情。
哪怕從韓梨開口說第一句話開始,她就明白這位算是聰明的女人打算避重就輕,不準備陳述今晚發生了什麼。
扯了扯唇,她挽起唇角,輕笑綿延,“喜歡他?”
韓梨表情短暫的僵硬,隨即笑著,吐詞清晰的否認,“沒有,慕小姐您這樣誤會我,可是會讓我丟了工作的。”
女人黑色的眼珠靜靜的看著她,淺淺的笑著陳述,“你喜歡他,我肯定。”
韓梨在幾秒鐘短暫的寂靜後,輕鬆而落落大方的承認,“好的吧,我可以承認,只不過,”她話鋒一轉,直視晚安的眼睛陳述,“慕小姐也是女人,顧總他有令女人心動的所有資本,他有錢,他長得好看,他對你那麼好,我也只是個普通的女人,所以不難理解,是不是?”
晚安唇畔含笑,“是這樣的。”
“我的心思是我的,只要我沒有說任何不該說的話,做任何不該做的事情,只要顧先生的心在慕小姐你的身上,那麼……我喜不喜歡他,只是我一個人的事情,跟顧先生沒有關係,跟慕小姐你更加沒有關係——我相信慕小姐能耐著性子聽我說這麼多的話,也不是個不講道理、無理取鬧的女人。”
晚安歪了歪頭,稍微的上下打量著她,笑著,“可是韓小姐似乎並沒有說剛才發生了怎樣的機緣巧合,讓顧先生衣衫不整的在你家的沙發上——孤男寡女。”
韓梨好久沒有說話。
她不過是個醫生,有些事情能不能說,該不該說不是她決定的,不該她負責的事情,不要擅自做主,這也是她的人生信條。
晚安的手抽了回來,毫不猶豫的轉身朝外面走去。
“慕小姐。”
韓梨在後面叫住她,聲音冷靜了下來,不再像方才帶著一層薄薄的急迫解釋。
“我忽然很好奇,你愛他麼?”
她看著前面步子停下來的女人的背影。
“最開始的時候,你不鬧不激動,沒有罵我,甚至友好得不像話,我還在想,當年的第一名媛就是跟尋常的女人就是不一樣。”
晚安背對著她,所以韓梨看不到她的表情,只能看到她筆直的有些淡淡的冷清的背影。
像是冷漠,又像是落寞。
在這樣明亮得無處遁形光線下,她忽然聞到了點別的味道。
“人只有過於剋制,才會顯得冷靜,而習慣和擅長於剋制的人總是需要深而綿長的痛楚作為訓練。”
回應的是輕輕淡淡的笑,“是麼。”
“我只是覺得,慕小姐要麼是太寡情,要麼是太剋制。”
晚安再度轉過身,神色溫淡,“想必韓小姐應該是屬於很善解人意的女人,難怪顧先生願意和你走得這樣近。”
“因為我……算是半個心理醫生。”
顧南城追出來的時候,遠遠便看見晚安站在階梯處,大衣長髮,都吹散在晚風裡,她低著頭,像是在出神,又像只是在等人。
站在那裡,彷彿跟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