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青青引隨雲進入棗子嶺時,正好阮老爺子帶領一群人背燒好的炭下來。
“爺,炭燒好了?”阮青青忙上前打招呼。
“嗯,這次燒得還不錯,很少有成灰的!我回來前看了下,裡面也都燒透了,中間沒有留生木。”阮老爺子笑得一臉自豪。
“爺,你和伯伯們都是這個!”阮青青笑眯眯地向他豎了個大拇指。
阮老爺子失笑搖了搖頭,“你這孩子!”
“呼~”
又一陣寒風嗚嗚地吹過,阮青青忍不住將身上的外套裹緊實點。
“爺,這風越發得刺骨了!”
“青青,眼見這氣溫越來越低,這大雪怕是真的要落。我讓你大伯他們再燒一輪炭,多備些,我們這心邊才踏實。”阮老爺子愁眉不展道。
“爺,還是你考慮得周到。對了,我們今兒在路上遇到了咱們清水縣新上任的縣太爺的人。”
“新上任的縣太爺?”阮老爺子還沒反應過來,後面聽到訊息的阮萬錫則喜出望外道:“是不是朝廷派人來了?”
“嗯,不僅我家大人來了,周大人也來了。”隨雲應聲道。
“那朝廷撥發的救援物資呢?”
隨雲垂了垂眉,“我們大家並不知道這裡還有活人……”
“不知道有活人,所以就沒有救援物資。那你們來幹什麼?”同樣揹著一簍炭的阮世飛則直接怒聲相向。
“我就奉命來這碰碰運氣,看能不能找到阮青青姑娘。”
阮老爺子幾個面面相覷。
“阮六叔,可總算是讓我們趕回來了。”遲獵戶那標誌性的大嗓門打破了這一處沉默的氛圍。
“遲大侄子,可尋到糧食了?”阮老爺子聞聲,不由放下肩上的炭簍,小跑幾步過去。
“阮六叔,你瞧我後面~”遲獵戶讓出背後六輛馬車。
六輛馬車上碼著滿滿當當的東西,地下的車轍壓過的痕跡都有一尺多深
阮老爺子額前的皺紋情不自禁地舒展開來。
“遲大侄子,真有你的!”
“碰到了幾波熟人,向他們借了點,這不就湊成了六馬車的量。”遲獵戶笑得見牙不見眼。
“你這波糧食拉回來的真及時!路上沒遇到什麼危險吧?”
“除了一路沒什麼人煙外,其他的還好。”遲獵戶也不藏著掖著。
“辛苦了!回頭分糧時,我們都做個記錄,到時候一一還給你。”阮老爺子承諾道。
“好說,好說!”
遲獵戶渾不在意地擺了擺手。
“對了,阮六叔,在路上聽我幾個朋友說,阮老四也在到處打聽你們的訊息。”
“那他們……”
還好麼?這三個字還沒問出來,就被遲獵戶打斷了。
“他們好得很,在徽源府落得腳。聽說還有人幫忙照顧著呢!你們放心!”
如此阮青青等人都放下了心。
只要他們不作死,憑著他們的手藝和身上的錢財,過個平穩的日子應該不難。
大家一起鬧哄哄地把糧食都抬進了屋。
經過一番歸置和分類後,便喊來村子裡其他人過來領糧食。領多少糧就簽下相應數目的欠條。每戶按人數來,不能多領也不能代領。
雖然手續繁瑣,要求有點多,但是大家總算是手裡有糧了,個個心裡邊都燃起了些希望。
在把最後一家人的糧食發完後,天空就洋洋灑灑地飄起了鵝毛大雪。
棗子嶺裡所剩的五十多戶人家裡,家家戶戶都關緊門窗,窩在家裡不動彈。
“小心屋內明火。不要把門窗關嚴實,小心烤炭中毒!”遲獵戶父子倆拿著個銅鑼,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