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而斃,陽浚身邊的官兵如遭龍捲風刮過一般,旋倒一大片,在那暴風驟雨的劍氣之中,這些人根本就沒有半點抗拒的力量。
“哧……哧……”陽浚的戰馬倒斃,他暴退八步方脫出劉秀的劍勢之外,但是胸前卻已多了兩道血槽。
劉秀一聲低嘯,落下之時剛好回到衝來的馬背上,得勝勾上的大槍已抖出一抹燦爛的槍花,罩定了陽浚的每一個方位。這一切來得極為自然,仿如行雲流水,沒有半點拘泥做作的痕跡。
人落,馬倒,槍出,然後便在陽浚的面前綻放出萬朵槍花,沒給陽浚半點喘息的機會。
……
十二勇士,以宗佻和李軼兩位高手為首,見人便殺,所過之處,無一人可擋,人人鬥志高昂,意氣風發。這群執刀帶盾的精銳戰士經過無數次搏殺訓練,在殺人與被殺之間,他們以一種最簡單的方式證實著他們的力量和存在,幾是以一擋百,這六千官兵與之一觸便像是鐮刀下的稻米,一觸即倒,一碰即死。
這無可比擬的殺人速度將官兵們都嚇傻了,後面的人尚未敢上前交鋒,便已嚇得向後方逃逸而去,他們根本就不敢與這些人相對。
義軍戰士一步不松,以李軼、宗佻為首,如食桑之蠶,向官兵方向推去。
遠處大隊官兵也都駭然,沒想到義軍竟如此兇悍,一開始便將陽浚的戰士擊得潰逃,但是諸營的戰士早已得令,沒有命令不可以輕舉妄動。是以,此時他們都不知是主動出戰李軼諸人,還是待李軼諸人追近再戰,但等他們反應過來時,李軼諸人已經衝到了近前。
外圍的官兵又不敢亂放箭,因為有大批自己人正向後潰退,他們怕誤傷了自己人,但等自己人返回營中之時,李軼諸人的精騎也隨後殺到,依然是勢如破竹,如一柄尖刀狠狠地刺入了官兵的心腹之中。雖然四面的官兵不斷增加,彷彿是殺之不盡,但是這一千人的精兵依然層層向前推進,其勢銳不可擋。
……
劉秀的槍,快、重、狠、詭、霸,更不時地槍劍互換。
在敵營之外,竟只剩下陽浚與劉秀兩人對決,其他的人全都殺入了軍營之中。
陽浚一開始便受了傷,在大軍慘敗之下,更是鬥志大喪,在第五十七招之時,終被劉秀挑死馬下。
遠處的官兵因沒得將令,不敢擅自行動,竟相救無力。
劉秀割下陽浚的首級,大槍一抖,紅纓在虛空之中如火一般劃過。
“殺……”馬蹄聲、喊殺聲大作,一里之外的林谷間,大批的綠林軍戰士如潮水般向官兵的營盤殺到。
“殺啊……”劉秀抖槍高呼,趁官兵的營盤外圍被李軼諸人殺得大亂之時,再一次給官兵的外營以致命一擊。
數萬義軍自兩翼疾速掩殺而至,成丹與馬虎各領一路,而在兩翼之間是一千人的騎兵和兩千步兵。
騎兵有如旋風般,人人手執大棍。兩千步兵則與第一隊人馬一樣,執輕盾短刀,在騎兵之後掩殺而至,到敵營入口與劉秀匯合。
“宛城已破——宛城已破——”
“宛城已破——宛城已破——”
數萬義軍放聲高呼,聲音此起彼伏,但卻迅速傳遍了戰場的每一個角落。
官兵們聽了大驚,他們此來便是解宛城之危,若宛城已破,那還有什麼意義?頓時鬥志大喪,軍心動盪。
劉秀一馬當先,望著那扎於高坡處的敵營中軍營帳,領著三千敢死戰士以一往無回之勢直向王邑所駐的中軍攻去。
戰塵瀰漫,死亡的氣息比血腥更濃,每一個隨在劉秀之後的戰士絕沒有回頭之路,他們也絕不回頭,即使是死也必向前衝!他們絕不會停下腳步,除非已經用盡了最後一點力氣,流乾了最後一滴血。
生命並不是留給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