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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理。

“如今我老了,如嚴惟章的人所言,我的青詞已經比不過他的兒子嚴厚昭,就連內閣裡的政務,處理起來也沒有他那般順手了。”

“閣老”

見顧正德欲言又止,張懷宗擺了擺手,聲音漸漸地壓低了許多。

“如今在內閣,我已是個無用的老頭子了,有時候看個奏疏,眼睛都花了,人老了,忘性就大,寫出來的錯字也越來越多,再這般下去,便是我不退,這時局也要推著我退了。”

聽到身旁張閣老的聲音中帶著幾分遲暮的悲涼,顧正德不由多了幾分愴然,如張閣老所言,如今他的帝寵的確不比從前了。無論是寫的青詞不得陛下褒獎,還是偶有在奏疏上寫錯了字遭到怒然的駁斥,這都是一個又一個驚心的警醒。

可真正驚心的,便是那一日火燒奉先殿,皇帝連夜召了內閣前去,那時正值凌晨,因著張閣老於內閣中最為年老,要一位年過六十的老人昏昏沉沉的從錦被中爬起來,換上朝服,趕著雞尚未啼鳴的時候進宮面聖,的確難為了些。

人老了,手腳難免會變得遲緩了些,即便是緊趕慢趕,相比於當日睡在值班楹房,提著衣尾氣喘吁吁跑去乾清宮的嚴惟章,張閣老竟還晚到了幾分。

若放從前,這並非極大的過錯,然而那夜他人還未站穩,禮尚還行了一半的時候,便在內閣和六部的面前,被皇帝厲聲斥責,張閣老顫顫巍巍的下跪認了錯,第二日又趕著交上了罪疏,卻仍舊被皇帝斥責為傲慢,將罪疏打了回去。

其實顧正德與張懷宗皆明白,皇帝之所以這般,雖有嚴惟章一黨的人從旁挑撥的原因,卻也有更重要的間隙,那便是建恆帝與張懷宗之間,作為皇權與相權的間隙。

從前張懷宗坐上首輔之位時,日日兢兢業業,在皇帝眼中自然是難得的治世能臣,可待到時間越長,張懷宗這首輔之位坐的越穩,門下的學生越多時,便越發不得建恆帝喜歡,而最重要的,作為天子的建恆帝,自然認為自己為國操勞,偶有的放鬆,做自己喜歡的事情也是該有的。

可事實證明,在內閣的某種制約下,這似乎變得惱火了幾分。

從前建恆帝想要在宮中多建幾處道觀,以表自己對道教的一片誠心,卻被首輔張懷宗以國庫不足為由婉拒,且在張懷宗眼中,此等事為皇帝的私事,並非國事,即便修建,也當建恆帝動用自己宮中的私庫。(注:就是皇帝的私房錢。)

後來建恆帝覺得自己的天子道袍皆陳舊了,想要命蘇州織造局多送些御貢的上好綢緞,做上十來身新衣,卻又被張懷宗以綢緞供需緊張,婉言請求皇帝縮減一些,當著文武百官的面,皇帝又如何會怒然駁斥,毀了自己勤儉愛民的聖名,只得眼睜睜看著十來身的新衣縮減成了兩三身。

此類種種的事情,自張懷宗奠定穩了身為首輔的基底,讓皇帝不得不聽勸諫之時便開始,一直延續到今。

而事情最壞的不只是此,更在於這矛盾的雙方皆未看到自己的不妥,建恆帝認為自己已是仁義之君,不沉迷後宮女色,也並不貪財享樂,只不過勞累於政務後難免想要放鬆一刻,修修道,聽聽經罷了,相比於大興土木,修建幾座道觀,又算得什麼。

而這一切在張懷宗面前,便是當諫之事,修了一座道觀,便會再想修十座,做了十身新衣,便想再做二十身,這本是人貪圖享受的本性。然而大興一直以來處於內憂外患之間,北有韃靼,南有倭寇,國內因為天災**,更是偶有叛亂。

如此時候,無論是作為皇宮還是內閣,或是朝臣百官,都當緊衣縮食,只要保證俸祿能按期發放,沒有生活的後顧之憂,便該足夠了。

正因為基於這樣的矛盾,皇帝旁人自然是不敢勸的,量誰也沒有膽子會到皇帝面前說你要節儉兩個字來,如此之下,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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