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壽本還滿心希望穆時風挑上自己,因為他對自己的考驗,他都經受住了,怎麼可能選不上呢?可是,穆時風卻沒有挑到他。
“穆大人,我呢?”
穆時風注視著桑壽,搖了頭:“你不行!”
穆時風的一句不行,激得桑壽滿臉漲紅。他不服氣的道:“我怎麼不行?”他指著被穆時風挑過去的段老八。“我跟他比,我若是比過他……”
桑壽收了口,他被穆時風冰冷的目光激得不敢再說。他害怕穆時風,但是他卻是十分的不服氣。那些挑選上的有一半現在都不如他,憑什麼那些人能去,而他不能去。他不服氣,他不服!
“那我行不行?”一聲女音在院子裡響起。緊接著一個身著白色小襖,系定白素羅百折單裙,頭罩白色綾帕的女子走了過來,她手裡還攙著一位拄著柺杖白髮蒼蒼的老者。來人正是沈雲英同她祖父,沈貫。
她已經知道父兄慘死的訊息了。她沒有哭。祖父也沒有哭,她們只有一個目的要報仇,要報仇。可是,家裡已經沒有壯丁了,只有她一個女流跟年近七十的祖父。
祖孫兩慢慢地走到眾人面前。沈貫是頭一次出現在眾人的面前,他氣色很差,一直氣喘吁吁的,走到張瑛面前的時候,已經喘了好幾口氣,放佛一口氣上不來就要死去。
沈雲英望著張瑛:“老爺,我行不行?”
張瑛看著沈雲英,斷然道:“你不行!自古就沒有女子上戰場的。”
“誰說麼?穆桂英、佘太君,都領兵出征過。為什麼我就不可以?”她自嘲道,“想來老爺認為我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嬌小姐。但是,老爺您方才也說了,我九歲的小妹死的時候手裡還握著刀。”說道死去的小妹,沈雲英哽咽了。那個總是跟自己對嘴的小妹就這樣的死去了,那時候自己嫌她小嫌她沒腦子,帶她上京不方便,早知道,就帶她一起來了,這樣小妹也不會慘死。沈雲英很快恢復了聲調,“爺爺跟爹都是老太爺使出來的人,我自幼就習武,就是騎馬也是爺爺親自教的,最善騎射。老爺若是不行,可以親自考究,若是我有一發不中,我願挨軍棍。”
張瑛沒想到沈雲英是這樣堅忍的女子。他從蔣氏口中的話語,得出,那個女孩子是個極會眼色的丫頭,卻沒想到隱藏在她奉承迎合之後,還有這樣堅定的一面。如果她是個男孩,他一定帶上他,就是他不會武藝,他都會帶上他,只要有這股氣。還怕什麼,打仗打的就是士氣。可是,她是個女孩。
張瑛搖了搖頭:“你還要照顧祖父。你家裡如今只剩下你一個,我不能……不能讓你再冒險。”
“老爺,父兄大仇不報,難道要雲英苟且於世麼?”沈雲英大聲反駁著。
一直一言不發的沈貫,把柺杖交給沈雲英,顫顫巍巍地跪倒在地:“老爺,您看,我行不行?她是女孩,那就我。您看……?”
站在一旁的桑壽突然走了上前,跪倒在張瑛的面前:“老爺,我去,行不行?我代沈貫去!”
“你?”張瑛不解地看著桑壽,這小子憑什麼去,人家報的是家仇。
桑壽用力地點著頭:“是,我去!老爺!我們村裡每年都要出丁,我們村裡周老太爺家的男丁最多,卻都不肯出丁。所以就出錢,找人代丁。您讓沈老爺子給我五十兩銀子,我代他出徵!”
代丁一事,張瑛不是沒聽過,可是這……
沈雲英知道自己去是不可能的,此時桑壽站了出來說要替自己報仇,她連忙答應了:“不。我給你一千兩。還有,你若是想要拿這一千兩,你必須活著回來!你若是死了,我一文錢都不給你家人!”
桑壽愣愣地看著沈雲英,他不曉得該怎麼說。
“你怕了?”沈雲英聽著桑壽的眼睛,深深地問道。
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