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了一顆水果硬糖。
是橘子味的。
儲物櫃裡的糖是顧晨放的,因為徐清讓經常吃藥的緣故,他怕他吃了嘴巴苦,就放了幾顆在裡面備著。
不過徐清讓從來沒碰過。
鬼使神差的,他的手碰到儲物櫃。
從裡面拿出一顆橘子味的硬糖,攥在掌心。
動作輕柔,就像是把她攥在了掌心一樣。
一頓飯,吃的何俞心力交瘁,橙橙話多還好動,何愈怕他摔倒,什麼也沒吃,光顧著照顧他了。
後來不知道徐清讓和他說了句什麼,他才老實下來。
她雖然好奇,卻也沒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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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段時間,何愈最終還是戰勝了她爸媽,扯了個藉口搬回家去住了。
一大早,何愈就被周然的電話給轟炸醒。
她睜著睡眼惺忪的眼睛去看床邊的時間,真情實感的發問:「我是這輩子掘了你的祖墳還是上輩子掘了你墳?」
如果不是有什麼深仇大恨,又有誰會殘忍到六點鐘打電話呢?
周然的聲音有些低沉,話尾甚至還帶著哭腔:「二白,我被甩了。」
空氣沉寂下來:「還有別的事嗎,沒有的話我就先睡了。」
像是開了閘了一樣,周然哭的悲天憫人。
「幸瑤她……幸瑤她……」
他話都說不利索了。
何愈認輸的嘆了口氣:「行了,你把定位發給我,我過去找你。」
自從高中把周然從那群混混手裡救回來,他就徹底成了一張狗皮膏藥,一直跟著何俞和白悠悠。
本來她們兩個從小志同道合,對學習沒什麼興趣,攜手翻牆逃課,感情固若金湯。
結果突然多出了一個膽小的周然。
每次翻牆都得等他做足心理準備。
最長的一次是一個小時。
正好夠門衛把他們逮到政教處了。
等她收拾完出門,已經七點了。
賣早點的也都出攤了。
因為位置偏,所以這裡擺攤是沒有城管管的。
何愈要了一屜小籠包,又去隔壁買了一碗豆腐花。
不時有早起上班的人和她打招呼。
「喲,今天起這麼早啊。」
「今天太陽是打西邊出來了嗎,我居然看見了有時間吃早點的何俞。」
更有直接問她的。
「怎麼著,終於因為遲到太多次,被辭退了嗎?」
何愈非常不滿的放下手中的勺子:「今天我休假!」
她話多,平時和左鄰右舍也都熟悉,大家也都知道她是獨居,所以平時家裡做了什麼好吃的都會給她送去一些。
也不怪別人詫異,畢竟平時的她都是在最後火燒屁股的時間才著急忙慌的出門。
一路狂奔到公交車站。
周然的電話打過來的時候,她剛吃完。
他哭的嗓子都啞了,說話時都一抽一抽的:「你……你來了嗎?」
「來了來了,路上有點堵車。」她把錢遞給老闆,「再給我裝兩個奶黃包。」
老闆利落的找了錢,給她多裝了一個:「多吃點,看看你都瘦成啥樣了。」
何愈笑起來,嘴角的梨渦若隱若現:「謝謝老闆。」
周然:「……」
「你他媽不是在車上了嗎?」
何愈咬了一口奶黃包:「你不知道嗎,八號線現在允許賣早點了。」
周然氣的連傷心都忘了,這人說瞎話張口就來。
何愈勸他:「凡事都看開點,別太難過了,知道嗎,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被甩了,早該習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