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沒想過那裡會那麼滑。」
他還是不說話。
「而且我之前真的一次也沒失過手。」
腳步瞬停,徐清讓垂眸看著她:「一次也沒失過手?」
何愈有些心虛的別開視線:「就失過一兩次。」
應該是剛才抱她的時候太過著急,以至於她的衣擺被撩開也沒察覺,細膩的面板還帶著一絲獨屬於她的體溫,隔著單薄的襯衣布料輕輕摩挲著。
有什麼在暗自滋生著,並以極其迅速的速度增長。
喉結微滾,他努力控制著情緒,生怕讓她看出一絲端倪來。
從這裡回她家,距離並不遠。
到家以後,徐清讓拿了個冰袋放在她的腳踝上。
傷的不重,只是明天可能上不了班了。
何愈掀開毛巾看了一眼,問他:「顧晨幾點過來?」
徐清讓低聲回道:「他不來了。」
何愈疑惑:「為什麼,他不是說要來接你嗎?」
他不說話,垂眸看著她的腳踝,臉色更冷。
顧晨一個小時前問她要了定位,這會估計都該到了。
他不說話,何愈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安靜之時,門鈴被人按響,何愈像是得到了解救,一蹦一跳的過去開門。
看到來人之後,她挑唇打著招呼:「晚上好呀。」
顧晨瞥了眼她腳上的傷:「你這腳是怎麼回事。」
顧晨進來後,她把門給關上:「玩滑板摔的。」
「你還會玩滑板啊。」
何愈謙虛的笑道:「一點點,一點點。」
顧晨看了眼坐在邊上一言不發的徐清讓:「喲,你還挺行的啊,居然把我們清讓給惹生氣了,他可是萬年的沒脾氣啊。」
何愈正愁著呢,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那個……」
「行了。」顧晨也沒為難她,「我們就不打擾你休息了。」
何愈頓時鬆了一口氣,剛準備下樓送他們。
小貓一直在她腳邊喵嗚喵嗚的叫,她心一軟,抱著她一起下了樓。
她的懷抱可能很暖和,小貓一直發出舒服的嗚咽聲,不時用頭在她的胸口蹭來蹭去。
徐清讓眼睫微垂,突然覺得異常煩躁。
一直到黑色的奧迪開離自己的視野,何愈才轉身上樓。
牛逼啊這位哥哥,不光人走了,還把貓也給抱走了——
車內,顧晨打著反向盤轉彎:「你至於吃一隻貓的醋嗎?」
身旁半晌沒動靜,他錯目看了一眼,徐清讓正看著那隻貓發呆。
不知道在想什麼,神情專注。
車速有點快,外面的景物走馬觀花一樣。
思緒連帶著被催動。
顧晨其實特別不解,畢竟他認識徐清讓這麼多年來,這人就像是一個無欲無求的神仙一樣。
自己也不是沒有性子淡然的朋友,可像徐清讓這樣的,還真是頭一次見。
至少別人還有個愛好和軟肋可以攻破。
這人卻像連性/欲都沒有。
二十九歲的年紀,血氣方剛,如饑似渴。
偏偏這八個字像是完全不存在於他人生的字典一樣。
顧晨覺得自己簡直像是一個操心的老媽子,擔心自己的兒子沒法順利傳宗接代。
等紅燈的時候,他遲疑片刻,狀似無意的問了一句:「你覺得何愈怎麼樣?」
不等徐清讓回答,他又自問自答的應了一句:「我覺得還挺好的,長得好看,性格也好。」
車窗外的霓虹燈光一閃而過。
他像是坐在死角,燈光完全照不到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