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士郎說道:「太后所言極是,耶律奇珍出逃當晚,守城禁軍親眼見他被逼入城內,各個城門都已戒嚴,所以他現在必然還在城中,只要擴大搜查一定可以將他找出來,如果實在不行,恐怕就不能顧忌是否走漏風聲了,臣以為不妨就以他無故走失為名加大搜查。。。」
「現在還不到這個地步。」一直不說話的趙禎突然發話了,「他從皇陵逃走之前給朕留下話,說乾元節時會回來給朕一個交代,朕認為可以等他到那時。」
「官家,臣以為此事不可信,」寇準說道,「恐怕他是在藉此拖延時間。。。。。。」
「朕相信他,」趙禎打斷了他,「若是真出了什麼事,你們就來怪罪朕好了。」
「這。。。。。。」大臣們面面相覷,皇帝已經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他們也不好再繼續爭論了。
「官家,臣認為此事還有幾個疑點,」寇準說道,「耶律奇珍來之前,張綺羅已經在皇陵出家為道姑,所以耶律奇珍不可能認識張綺羅,更談不上為張綺羅冒險闖入皇陵,所以他闖入皇陵必定有其他目的,這一點實在值得深究。臣以為應儘快派人去皇陵調查,看看會不會發現什麼蛛絲馬跡。」
「豈能為一個蠻人和一個宮女就打擾先帝的安息!」劉娥突然頗為急躁的插了一句。
「太后,此番調查不會大張旗鼓,只是為了查明真相以絕隱患。」寇準說道。
「那天該查的已經都查了,還能再查出什麼來?我看不必多此一舉了。」劉娥武斷的說道。
「朕以為寇相公說的有道理,」趙禎緩緩開口說道,「耶律奇珍到底為什麼要去皇陵呢?又為什麼要留下話說他還會再回來?難道是他發現了什麼想告訴朕麼?朕這兩日一直在想這個問題。母后,你以為呢?」
劉娥的心猛地抽動了一下,她覺得趙禎這話似乎是針對什麼說的。她又一次從趙禎的眼睛裡看到了那陰鬱的東西,現在她認出來了,這種東西她並不陌生,這麼多年她在無數人的眼裡看到過那種東西,幾乎每個在皇宮中生活久了的人都會沾染上,它不為達成自己的目的,只為不顧一切的毀滅別人。劉娥那與生俱來的求生本能倏然被激發了出來,這麼多年她和趙禎一直都是一對和諧的母子,起碼錶面上如此,但她不是沒想過這種關係有結束的一天,她並不想親手終結這種和諧,但這宮裡的事情從來就由不得任何人。她不知道那一天如果真的來了趙禎會做到哪一步,但她一定要活下去,在她還是巴蜀大山中一無所有的農家女的時候,她就一直抱有一個信念,她不會被任何人摧毀。
劉娥不動聲色的說道:「官家,身為趙家的子孫應凡事以列祖列宗為重,前幾日的事情已經是對先帝不敬,就不必再繼續攪擾他的安寧了吧。」
「母后教訓的是,是兒臣不孝了,那調查一事就暫且擱置吧。」趙禎主動讓步了。
呂夷簡趕緊說道:「太后和皇上說的都極有道理,臣以為正如太后所言,當務之急還是把耶律奇珍找出來,皇上認為可以等到乾元節甚是有理,但也不妨礙這幾日繼續進行秘密搜查,這搜查一事還得要靠龔將軍了。」
「呂相公放心,臣一定不會辜負太后和皇上的期望。」龔士郎答道。
「今天就先到這裡吧,」劉娥說道,「各位還是要嚴守秘密,切不可走漏訊息。」
諸位大臣向劉娥和趙禎行禮後退了出去,呂夷簡抬起頭來時恰巧劉娥也在看著他,君臣二人的眼中似乎都有些心虛。
呂夷簡剛從御書房裡出來,寇準便從後面追上了他:「呂相公留步!」
呂夷簡轉過身去皮笑肉不笑的說道:「寇相公有事嗎?」
「老夫就是想問問,關於調查皇陵一事,呂相公是怎麼想的?」
「這件事剛才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