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有沒有幫助,但之前聯絡我的警察說,不管是多麼微小的細節,都希望我能說出來以供參考。所以我仔細回想了一下,我離開酒店的前一天,也就是你們所說的那人跳樓的時候,我因為連續在分公司加了兩天班,所以想在離開前先稍作休息,就取消了提前訂好的計程車,在房裡睡覺,迷迷糊糊中醒了喝水,聽見隔壁好像傳來吸塵器的聲音,但我不確定,也可能是我聽錯了。”
“吸塵器?”董鵬皺起眉思索片刻,又望著林紅問,“林女士,你是怎樣取消計程車預訂的?”
林紅臉上顯出一抹疑惑,看來是並不明白董鵬為何要有此一問,但還是明確地答道:“打電話到計程車公司,我一般出差都是分公司派車,或到之前提前訂車,這次因為來得有點匆忙,就讓所住的快捷酒店幫忙打電話約了車,但那天睡覺時是順手用手機取消了車。”
董鵬並沒忽略,林紅在敘述時用了“跳樓”一詞。關於鄧峰的死,警方對外都是以跳樓宣稱,至於鄧峰死於謀殺的猜測,只在部分知情人之間心照不宣。但林紅所說的一點,還是引起了董鵬的重視。
“你的意思是說,訂車時,是由酒店出面打的電話,而取消預約,則並沒透過酒店,我可以這樣理解吧?”
“嗯。”林紅欠了欠身,“我要說的就是這些,如果沒有其他事,我還要趕去機場。”
“好的,我讓人送你出去,感謝你,林女士。”
送走了林紅,董鵬靜坐在椅子上,更加深入地思索起鄧峰的案子。如果說劉慧慧的死是謎團重重,那麼鄧峰的墜樓,就是疑點頗多。從現場封死的門來看,兇手似乎想要製造鄧峰自己墜樓的假象,可要說是偽裝的自殺,卻並沒找到遺書。如果說兇手是想讓所有人覺得這是意外,那麼鄧峰體內的酒精也不難解釋,可以解釋成飲酒過多,失足掉落。只可惜,兇手忽視了清理留在推拉窗上的衣物纖維。但那本《洋娃娃的殺意》,又該怎樣解釋呢?是兇手故意為之,想要製造與劉慧慧案的聯絡?若是這般,那兇手的行為,可謂是矛盾的結合體,一方面不希望被發現,另一方面好像又想把警方的注意力轉移到某一點上去。兇手為什麼偏偏那樣重視這本書?與作者吳蕭的家人,有沒有關係?
想到不久前才吵吵鬧鬧一起離開前往霧村的程徹和吳寧,董鵬難得微微一笑站起身。與其坐在這裡憑空設想,不如做些能做的調查,自己可不能輸給那些幹勁十足的年輕人。
第十六章 列車事件
一列火車在鐵軌上搖擺著前進,因為是慢車,所以座無虛席,還好乘客不多,所以並沒有站著的乘客,車廂內的秩序也算井然有序。車輪和鐵軌不斷摩擦,車廂間發出有節奏的咣噹聲響,好像交織著的一首亙古不變的催眠曲。
吳寧託著下巴坐在車窗邊,望著窗外飛躍的景色。在她身邊,是歪著頭睡得正熟的程徹,均勻的呼吸聲從他嘴裡發出,安靜的睡臉使他原本就“低齡”的臉看起來越發像個稚嫩的孩子。
程徹小扇子一般濃密的睫毛眨動了兩下,睜開惺忪的睡眼,四下茫然地望了望,下意識問道:“到哪兒了?”
“離到達終點站大約還有十分鐘。”
吳寧冷靜中透出些許諧謔笑意的聲音,瞬間使程徹清醒過來,他坐直了身子,微微尷尬地紅了臉辯解,“我只是昨晚沒睡好,太困了,今天一大早又被某人飛車嚇了嚇,所以才小睡一會兒。”
“我不關心你昨晚睡了多久,只知道如果你再不起來收拾東西,就要趕不及下車了。”
程徹這才注意到,吳寧身旁早已放著裝好的揹包,而其他乘客也都紛紛站起身在拿著行李。他不滿地抗議道:“早點兒叫醒我多好?”
“我不是義務鬧鐘。”吳寧看了看錶,“你還剩下八分鐘,有抱怨的工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