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侍不肯走,齊國公也在宮裡都收到訊息,他見過皇帝後,照舊入中宮將皇后。
皇后意志消沉,躺在榻上也沒有笑容,見到他後還是直起身子詢問他突然離京的目的。
齊國公沒有隱瞞,據實回答。
皇后氣得砸了藥盞,太子盯著也就罷了,皇帝還不肯放過顏氏的人,「欺人太甚。」
她慣來溫和,說話從未大聲過,這樣的怒容讓人齊國公無地自容,揖禮道:「您放心,阿賢在齊國公府很安全,我在一日,她便安全一日。」
皇后闔眸,胸口微微起伏,錦被上的雙手都在發抖,道:「我記得七公主有封地。」
七公主是皇帝最喜歡的公主,封地幾乎與皇子比肩。
皇后這麼一說,齊國公不同意:「可是古來沒有皇帝在,公主回封地的先例,且七公主未必願意去封地,倒不如讓阿賢入仕,藉機外放,避開這些紛爭。」
皇后沉靜下來,闔眸而思,按理阿賢是顏氏下一任族長,可這些年她不敢說出讓阿賢復仇的話來,一人之力太過渺小。
雲山上千族人都鬥不過皇帝,阿賢如何鬥,她寧願背上罵名,也不願讓阿賢鋌而走險,她心中一口鬱氣難出,屢次退讓只會讓皇帝得寸進尺。
陡然間覺得自己太過懦弱,阿賢不能抗,她應該抗下去的。
她深深一呼吸,答應下來。
齊國公頷首,不敢將阿賢病重的事說出來,皇后反說起七公主:「這位殿下與皇帝不同,心思謀略遠勝過太子。太子長大了,也該與賢妃相認了。」
太子之作為穩坐儲君的位置,皆是因為是中宮之子,她本不想管,可他不該打阿賢的注意。
「您的意思,我明白,即刻就去辦。」齊國公立即答應下來,因惦記著阿賢的高熱,迅速離開中宮。
路過含元殿的時候,遇見太子。
太子一身玄服,金冠束髮,見到他回來,少不得試探幾句:「國公爺此行可順利?」
「回殿下,頗為順利。」
「這就是好事,聽說九皇弟病了,國公爺可去看了,據說病得說胡話,整個人都不好了。」太子言笑。
齊國公回來匆匆,安慰好府裡的夫人,又來勸慰皇后,還要與皇帝虛與委蛇,還沒時間接受外間的資訊,聽到這些後,皺眉道:「臣不知此事。」
太子張狂道:「若是九皇弟熬不過來,東宮大門對國公爺敞開了。」
齊國公冷若無麵人,俯身揖禮:「時辰不早,臣出宮去看望九皇子。」
太子擺擺手,示意他可以離開了,等人背過身去,那股笑意散去,化為狠毒,等他得到顏氏女做了皇帝,第一個收拾的就是齊國公。
發過狠話後,他這才覺得舒服,轉身回東宮而去。
齊國公離開後,並沒有去九皇子府,迅速回國公府,幾名內侍還在候著。
內侍見到他後不敢張揚,陪笑一番,齊國公冷眼看了,直接略過他們去見七公主。
秦若淺方研製了新藥方,讓人去配了藥,忙碌之餘,齊國公回來了。
齊國公見她神色不似作假,餵藥、診脈、查醫書,事無巨細,對陸思賢彷彿動了真心。
女子的情愛一旦成真,就不會回頭,如同皇后,她喜歡的人早已化成灰燼,可她還是念念不忘,餘生歉疚。
他入內說話:「王貴妃宣殿下入宮,不若殿下先回宮?」
秦若淺不肯,聯想一番,試探道:「我打了秦承宗,他不該算計阿賢。」
齊國公怔了怔,想起安陸兩家的事,矛頭直指阿賢,他瞬息明白過來了,不明白這位殿下的心思。
本就是聯姻,婚前兩人互相厭棄,成親不過幾日,七殿下就做到了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