珊瑚很紅,就像是鮮血染就的一般。
陸思賢緊緊盯著,書裡最後提到手串:珊瑚如血,點綴著白皙無力的手腕,給了皇后最大的力量,紅梅白雪。
她猛地一震,伸手就奪了過來,語氣裡帶了哀求:「別、別戴它。」
賢妃死在了驚雷夜,而皇后帶著紅珊瑚手串親自毒死了皇帝後,自盡而亡。
「你知道它的故事?」皇后蒼白的面容上湧起不正常的紅暈,她扶榻咳嗽起來,努力道:「你竟知曉它的故事。」
「我、我不知道。」陸思賢緊張,皇后口中的故事肯定跟她想的不同。
皇后朝她伸手,「阿賢,乖,還給我。」
「你不再想著自盡的事,我就、還你。」陸思賢往後站了站,語氣裡透著原主沒有過的關心。
皇后定定地看著她,「原來你不知道,那就不用知道了。」
陸思賢:「……」這樣也可以?
皇后又道:「你將她送給蘇錦,這是她母親的東西。」
蘇錦母親的東西?陸思賢的嘴角抽了抽,不要告訴我,皇后喜歡蘇錦的母親?
皇后疲憊地躺在榻上,錦繡的被衾蓋在她的身上就像是沉重的囚籠。陸思賢將珊瑚手串握緊,看著她消沉的樣子,深深撥出一口氣,世人多憐憫弱者,她大概覺得皇后可憐,口中安慰道:「活著才能看到很多東西,比如雲山上的紅梅白雪。」
皇后沒有再語,眼角依舊滑過一滴淚。
陸思賢退出中宮,走在深深的宮道上,路遇到許多小宮人,她們並肩走著,手中捧著衣物或匣子。
「你可知昨夜賢妃死前夜敲中宮的宮門,被王貴妃攔在外面不讓見。」
「是聖上不想見她,你想想事情鬧得滿京城都知曉,可她不出聲,就為了太子的位置,可是現在太子死了,她有什麼臉面找聖上。」
「話也不能這麼說,畢竟是皇后奪子在前,她又有什麼辦法,估計心裡後悔,跟著太子一道走了。」
「上面確定是自己走的嗎?」
「好像是,畢竟死在自己的寢殿裡……」
人走遠後,就聽不清了。陸思賢停下來看著小宮人離去的方向,心中惆悵,在這裡的人命或許就是草芥。
回到臨華殿,宮人站在廊下逗弄白貓,見她回來後,忙行禮問安。
陸思賢不喜歡貓,可這是秦若淺的寵物就走過去摸了摸。
白貓不喜歡她,一爪子拍了過去,不領情。
陸思賢白皙的手背立即被抓出來幾道痕跡,宮人驚呼,忙將白貓抱走,請她入內上藥。
秦若淺的貓兒跟她一樣脾氣不好,宮人不敢聲張,又恐七駙馬遷怒貓兒,讓人去將公主找回來。
陸思賢沒有在意,何必和一隻貓兒過不去,等上過藥,包紮後,等著秦若淺回來。
而此時秦若淺斂衣坐在摘星樓捏,隔著屏風看著床榻上『酣睡』的大理寺卿。
殿內香爐內煙火裊繞,徐徐升起,魏雲感到一股燥熱後,徐徐睜開眼睛。
入眼就是鋪天蓋地的紅色,視線朦朧,後腦處一陣疼痛,先前的記憶慢慢湧現回來,她好像被人打暈了。
朝廷命官也有人敢打?她震怒,卻有女子的聲音傳了過來:「大理寺卿,且看看孤為你做的新衣裳如何?」
新衣裳?魏雲低頭去看,自己身上的官袍早就不見了,正穿著一件粉色內衣,袖口還有朵牡丹花。
「這……」魏雲一陣惶恐,身上一陣摸索,發覺束胸的束帶已經不見了,裡面是一件小衣。
屏風也在笑話她,上繪著百花綻開之景。
秦若淺徐徐從後轉了出來,紅衣黑髮,淺淡笑意,媚意入骨,那抹紅衣襯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