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瞭解所有人,是因為他們都是這個朝代的人,不瞭解我是因為我不是這裡的人。你會的不是占卜,卻能知曉所有的事……」秦若淺越分析越覺得哪裡不對。她早就接手了陸珽的底,知曉齊國公府所有的情報來源。並沒有陸思賢知曉的這些事。
也就是說陸思賢知曉的這些事壓根就與齊國公府沒有關係,就連那間神算宅子,她算出五皇子的婚事,都與情報無關。
「你會占卜嗎?」她追問。
「你覺得我會嗎?」陸思賢繼續埋頭剝瓜子,剝一粒往她嘴裡塞一粒,沒有在意她的問題。
秦若淺默然搖首,旋即想到什麼,霸道地揪著她的耳朵:「你是不是能看懂其他女子的心思?」
突然出手,陸思賢已經平靜面對,淡然道:「看懂又如何,她又不去撩她們,就像你有那麼多的舞姬,你會去喜歡嗎?」
「這是同一個道理嗎?」秦若淺不信,小世子心思不正,壞得很。
陸思賢平靜:「一樣的道理,只能說明我有,而不能說明我會變壞,放開你的小手。」她握著秦若淺的手,小心翼翼地拂開。
周遭伺候的宮人習慣了兩人打鬧,漠視眼前的一切。
而陸思賢再度在秦若淺不安的心神裡,湊過去,以最簡單的辦法安撫她,當著宮人人面,親了親她的眉眼。
這個時候解釋什麼的都是廢話,不如來點實際的好,秦若淺:「……」
宮人們移開視線,看向屋簷下。
親完以後,陸思賢就像沒有發生事情般繼續剝瓜子,秦若淺被她逗得臉色一紅,沒有開聲。
太陽躲進雲層裡,光線暗淡了些許,大有風雨欲來之勢。
陸思賢修長的指尖不停地剝著瓜子,發出細小的噼啪聲響,忽而聲音停了下來,她看向秦若淺:「冬祭那日,你也去嗎?」
秦若淺不知她什麼意思,還是點了點頭。陸思賢復又剝起瓜子,提醒她:「你離皇帝院一些,他在東,你就在西。」
「知道了。」秦若淺沒有問原因,看著剝瓜子的一雙白皙的手在面前晃動,她不知怎地忽而伸手抓住,陸思賢揚首看她,徐徐展顏:「你離他遠一些就行,不會出事,你本就不是尋常人,不會出事。」
秦若淺明眸善睞,也跟著一笑,「對啊,我本就不是尋常人,哪裡會有人在死一次。」
「對。」陸思賢附和,將手裡的瓜子仁餵給她,笑意纏綿。
半晌後,皇后來了,秦若淺依依不捨地鬆開她,時辰不早,她該出宮去了。
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皇后臉色好了很多,怕冷地裹著大氅,等秦若淺離去後,同陸思賢說話:「再過幾日,聖上要去祭祀,想讓你同行。」
「不去,八皇子搞事,我這麼倒黴的人去了就回不來了。」陸思賢跳腳,皇帝怕死,拉著她幹嘛。
皇后不知她話裡的意思,但八皇子弒母一事也有耳聞,這次祭祀很重要,不得不令他前去,她聽信了陸思賢的話,衡量一番,答應她:「那你留下。」
翌日,陸思賢就病了,人事不知,皇帝令太醫來看過幾回。
陸世子的病在多年前就已成疾,忌諱見風受寒,小心呵護至今才養到如今。
皇帝來瞧她的時候,讓太醫查了又查,驗證一番後,確認是染了風寒,來勢洶洶。
皇后不給他面子,在一側盯著他,言道:「屠山那日,她受到了驚嚇,被陸珽帶回的路上沒有照顧好,落了病疾,只能養生,治不好。」
她說來雲淡風輕,聽者眼皮輕顫,宮人更是垂首不敢言語。
皇帝做賊心虛,視線從陸思賢蒼白的臉色上挪開,別過身去,旋即離開中宮。
輪椅上的皇后唇角彎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