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不去,眼下情勢緊張,安相把持著京內,諸多不便,我才送你入宮。你對宮裡也熟,同七駙馬在一起也方便。另外八皇子問起,就道你被七駙馬威脅入宮的,橫豎不能沾染他。」魏雲語氣低沉,這些事情說起來容易,一旦東窗事發,仔細查起來,焉能查不到諸葛卿卿這裡。
現在唯有期盼刑部張大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放過她二人。
最多她不做這大理寺卿了,同卿卿一道回家鄉,能保住命就成。
這些年來,她為八皇子做了多少事,大理寺內多少冤魂。
她越說越沒精神,諸葛卿卿體會到他的不安,感覺她出去一趟後整個人都變了,陷入一陣低迷中,尤其那句『安相把持著京內』,可想而知壓力多大,她不忍再晾著她,主動和解:「張正與七駙馬關係匪淺,不會生事。」
魏雲默然點頭,觸及她點漆的雙眸,心中陡然而生安慰,告訴她:「七駙馬為人不大正經,你離她遠些。」
背著七公主敢開青樓,可想而知骨子裡不是什麼專情的人。
對於陸思賢這個人,京內有太多的傳言,諸葛卿卿總覺得七公主眼光不差,不會喜歡紈絝子弟,且看陸思賢在京內遊刃有餘的模樣,此人不簡單。
至於『不正經』,魏雲想多了,就憑七公主的能耐,七駙馬敢嗎?
翌日,魏雲就送諸葛卿卿入宮,彼時陸思賢在小廚房準備花生酥。
微微清甜的味道夾雜著花生炒熟後獨有的味道,在殿內漂著,皇后不吃甜的,到手的酥糖又放了回去,陸思賢感嘆:「皇后這般隱忍,口腹之慾罷了,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好吃好喝的都不要,還想啥腳踏車?
陸思賢慣來嘴貧,煽動力的話也是不殺,皇后聽後,總覺得這孩子慣會哄人的,便覺得她走過的路都沒陸思賢的套路長,琢磨一陣後,決定試試陸思賢的花生酥。
陸思賢狗皮膏藥一樣黏了上去:「好吃嗎?有沒有哪裡不對」
問這話,皇后就知自己又上當了,果然自己想得太簡單,人家壓根不是想她吃,而是想知曉自己的不足,估計學了要做給秦若淺吃。
她也不蠢,嘗了嘗,猶豫一陣,對上陸思賢期盼的雙眸,誇讚道:「好,很好,沒有不好。」
陸思賢不信:「肯定有不好的,你騙我。」
皇后將手裡吃了一半的花生酥放了回去,深深地笑了笑:「真的,哪裡都好。」
偏不說哪裡不足。
陸思賢被她矇住了,自己嘗了塊,感覺太膩,皇后也喜歡這麼甜的?
在皇后這裡找不到答案,便去魏夫人問。
諸葛卿卿想起魏雲的那句話『你離她遠些』,她搖手不吃。陸思賢得了沒趣,對著花生酥發呆,做美食真難。
沒到午時,蕭臨來了。
蕭臨沒了往日的笑顏,神色陰鷙,就連腳步都沉了幾分,陸思賢感覺嘴裡的花生酥不甜了。
諸葛卿卿退出了殿,陸思賢咬著花生酥裝作不在意他的到來,餘光掃了一眼他的雙手。
蕭臨是軍人,身姿威武,入殿後手緊緊握著刀,絲毫未曾鬆懈,空前的緊張感,這對於一個軍人而言,不是善事。
果然,蕭臨出口便是驚天的事:「娘娘,冬祭出事了,通州大營反了,圍困聖上,欲行謀逆之事。」
通州大營原在陸珽手裡,如今歸鎮北侯,這到底是鎮北侯反了,還是陸珽反了?
皇后微微驚訝,沒有太多的情緒變化,沉吟了會,反問蕭臨:「蕭統領之意是去救駕?」
畢竟通州反了,不知道豐臺會不會去救駕,但是眼下壓根不知道是誰反了,敢去找豐臺嗎?
笑話,再找一叛軍來,吃不了兜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