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思賢忙著哄媳婦,而秦若淺忙著如何獲得蕭臨的支援。
禁衛軍歸兵部與皇帝,可稱是親衛軍,要想得到他的支援,就等於斷了皇帝的後路。
且蕭臨跟著皇帝多年,讓他倒戈,著實不易。
謠言四起,蕭臨抓了不少文人舉子,就這樣,引起朝堂言官的不滿,可蕭家世代為武,到了蕭臨這輩很簡單。
府內無妾,一妻一子,很是和諧,也無後院失火。言官想要彈劾,也無處著手,僵持許久也毫無收穫。
秦若淺苦惱,人必有弱處,蕭臨亦是。
通州豐臺二地換將,兩地局勢不明,齊國公初到豐臺,無法掌管,宇文信同樣如此,趁著兩地混亂,正是最好的時機。
偏偏卡在蕭臨這裡。
皇帝近日頻繁召見她,話裡話外都是問七駙馬的事,好似對陸思賢的事很焦急,她不動聲色地擋了回去,一來二去,她自己都覺得厭煩。
每回入殿都能看到蕭臨在外守著,今日同樣如此。
她走過去,又折轉回來,看著蕭臨的眼睛:「蕭統領的眼睛好了嗎?」
蕭臨:「……」又來這套。
他拱手揖禮:「已然大好,謝殿下關心。」
秦若淺皺眉,狀似不解:「聽說蕭統領的眼疾是好不了的,真有些可惜了。」
蕭連面若豬肝色,她揚首一笑:「旁人知曉我們的蕭統領眼睛不好,你覺得會怎樣?」
言官正愁著抓不到他的錯處,這麼大的的把柄送過去,還不樂翻了。蕭臨忍著暴怒,「望殿下手下留情。」
「自然好說。」秦若淺調皮地眨了眨眼眼睛,就當沒有發生這件事一般,歡快地走進含元殿。
皇帝心情不佳,說了兩句就打發她出來,蕭臨見到她猶如石化,恨不得鑽入地縫裡。
秦若淺也不再逗弄,眼都不瞧一眼,徑直走了。
她出宮沒有回府,而是去見諸葛卿卿。
諸葛卿卿搬出了魏雲府邸,購買了一間小宅子,自己一人住在,門口貼著魏雲禁止入內。
前幾日八皇子來傳話,讓她過去一趟,外間因賢妃的事鬧大,而罪魁禍首還被關在府裡,可想而知,這鍋油炸得八皇子有多煎熬。
諸葛卿卿與秦承卓本是一道長大,兩人雖說心思不同,可她到底是賢妃養大的,如今曉得他連自己的母親都敢利用,以此換取太子的位置,讓她尤為不恥。
對於八皇子的召見也不當回事,反自己坐在窗下擺弄起針線來,秦若淺到後覺得奇怪,「你們這是打算養一孩子?」
「閒來無事罷了,魏家還是有些門戶的,過繼同宗的孩子也說得過去。」諸葛卿卿淡淡一笑,將針線擱置在一側,親自給秦若淺斟茶,說起秦承卓的事情:「他想見我,可我不願去了,賢妃一死,讓人徹底寒了心。」
小宅子幽靜,就連茶水聞著都特別香,秦若淺喝了一盞,道:「你還是得去一趟。」
諸葛卿卿放下茶盞,下意識道:「殿下有事吩咐?」
「自然是有的。」秦若淺笑了笑,事到如今,總該用一用秦承卓這顆廢棋。
諸葛卿卿不明白:「您想做什麼?」
「冬祭快要到了,他也得出來才是,出來了再關回府裡,你覺得這番是不是煎熬呢?」秦若淺笑意淺淺,撩起眼皮看著擱置在一側的小衣裳,沒按住好奇心,拿起來看了看。
曾經她也算養過孩子,侄兒幾乎是看著長大的,悉心照料,可到頭來,自掘墳墓。
小衣裳做的精緻,一針一線都是諸葛卿卿自己做的,捧在手心裡感覺分量頗足。
諸葛卿卿沒有她閒散的心思討論衣裳,只覺得她方才說的話若真的成真,只怕秦承卓會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