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卿卿道:「殿下與世子爭執了?」
她看得出來七公主對陸世子的喜歡,在宮裡的那段時日也曾與陸世子同住一個屋簷下,並未曾感覺到陸世子的情愛。
陸世子聰慧狡黠,善懂人心,對朝堂事不懂,可能從人心擊敗安懷正,那樣的敏銳是常人所沒有的。
她與七殿下的性子恰恰相反,一個不在意,一個愛到骨子裡,到最後也是七殿下容易吃虧。
就好比眼前的事,陸世子跑得沒了蹤跡,七公主連人都找不到。
秦若淺看似不在意,可搭載一側的指尖卻是緊了緊,「未曾。」
諸葛卿卿明白過來,這是陸世子單方面玩失蹤,招呼都不打一聲,果然過分了。
想到這裡,她又頭疼,自己都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竟還有心思理會旁人的事,陸世子找不到,唯有希望七公主搭救一二。
「殿下,實不相瞞,張大人查出了魏雲同秦承卓暗地來往,本當希望陸世子從中周旋一二,誰知陸世子不在京,您看?」
秦若淺近日來忙著上下遊走,畢竟緊要關頭,不可馬虎,諸葛卿卿的坦白讓她明白了一件事,就是張正如今在朝堂地位堪比丞相。
就衝著他是雲山舊人,做了丞相,也好膈應皇帝。
「我去問問張大人,你且候著。」
張正的性子清正,一旦牽連到雲山,就未必剛更不阿,他在陸思賢處就改了性子。
諸葛卿卿萬般感謝,回府等候。
秦若淺在暮色擦黑之際,去了張府。
張府淒清,沒了陸思賢這麼一個熱鬧的人,又恢復了舊態。
張正和秦若淺之間並無太多的交集,乍然見到她來,稍有驚訝,請入上座後先開口:「殿下為魏雲而來?」
秦若淺疲於虛與委蛇,聞言也不作假,「張大人既已知曉,能否看在陸思賢的面子上通融一二,魏雲所為,也是陸思賢的安排。」
張正不為所動:「可是她在大理寺內為秦承卓剷除異己,這些事可不是陸思賢的安排。」
魏雲並不乾淨,秦若淺在接觸她的時候就明白,有意避免,被張正這麼一戳破,都不知該如何辯解。
勸人行善,可勸張正包庇兇惡之人,都不知該如何張嘴。
若是陸思賢在,憑她那張嘴肯定能夠死的說成活的,都不需她此行。
張正的態度沒有錯,她勸都不知如何說,躊躇再三才道:「留一命如何?」
判決書在張正的手裡,皇帝不省人事,張正的判決書便很重要。
張正頷首:「她到最後也算是改過自新。」
命留下了,算是大幸,且魏雲是女子,離開官場也得自由,同諸葛卿卿在一起也算是最好的結局。
張正答應後,秦若淺起身要離去,張正突然開口:「殿下可知陸思賢為何沒有回來。」
秦若淺身形一顫,唇角溢位苦澀的笑:「到行宮後高燒不退,引發舊疾,行宮無藥可救,齊國公帶著她離開,去了哪裡,我也在找。」
張正平靜的面容終究起了波瀾:「他帶你就讓他帶走?」
秦若淺雙眸無神:「人命關天,我不能看著她死。」
人不見了,張正不淡定:「陸珽沒告訴你人在哪裡?」
「不肯說。」
張正罵道:「混蛋玩意,他自己不成器,別拉著陸思賢一道死。」
罵完又見七公主驚詫地看著自己,他忙正襟危坐,認真道:「七殿下對宮中事應該有所瞭解,皇帝活不久了,您該早做打算。」
皇帝猜忌來猜忌去,人人都巴不得他死,別說是張正,恐怕他那幾個兒子都這麼想。事到如今,選擇儲君是最重要的事。